古古摇摇头：“古古也不知道，每次师傅不回来，古古饿的难受的时候就会哭，然后就变成了一颗颗珠子。”
江山拿起一颗眼泪珠子，放到手中，却并没有感觉出任何奇特。
可眼泪固化，却着实让江山感到不可思议。
“古古的眼泪很珍贵的，哥哥留下一颗就行就行，其余的古古还收着吧。”
“嗯，古古知道了！”
古古乖巧的将袋子收好，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目光穿过院墙，望向门口。
江山暗自松了口气，知道天成子在古古身世上并未欺骗自己。
但同时又涌起一丝愧疚，觉得从纯真无邪的古古口中套话，有些残忍。
似是等得久了，古古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江山将她轻轻抱起，放到屋内的土炕上，刚要起身出去，只听古古在梦中喃喃自语：“你别走，古古不想再一个人了。”
她的长睫微微颤动，面色痛苦。
江山心中一软，握住古古的小手轻声道：“好，哥哥不走，哥哥陪着古古。”
话音刚落，古古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恢复了平静。
感受着古古小手传来的温度，一瞬间，江山的心似乎要被融化。
在这个世界，除了师父，江山没有其他的亲人，此刻面对古古，那颗柔软的心似是被触动，怜意油然而生。
也是第一次，江山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也不错。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大鼎缺失的部分是他回家的关键，只能靠自己来补全。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山循声望去，只见天成子满身尘土却满脸笑容的步入院中，手上提着一坛酒和两只野鸡。
天成子将野鸡递给走出屋门的江山，又晃了晃手中的酒：“今日高兴，咱们喝点！”
话毕，去屋里取了两只陶碗，倒上酒，与江山对饮一碗。
然后大呼痛快。
江山轻声道：“您老这一身土是怎么回事？”
老者摆摆手道：“城中野味太贵，我便去自己打了两只。”
江山杀鸡的手微顿。
城外野兽飞禽几不可见，所以自己才一路饿着肚子行了好几十里路到的盖山城，真不知他是如何抓到的。
不过，他也没有刨根问底。
待他收拾好，天成子已经将火堆生起，自顾自的坐在石桌前喝起了酒。
不知是他酒量差，还是好久没喝过酒，野鸡还没有烤熟，脸已经红润起来。
“天前辈，我久居深山，能不能跟我说说近些年大荒之中都发生了哪些大事？”
原本已经眼神迷离天成子猛的起身，朗声道：“这你算是问对了人，老夫对大荒闲闻轶事那是如数家珍，今日高兴，便与你说说。
说道最近的大事嘛，第一当属共工撞断不周山，被火神祝融所斩杀。”
“共工被祝融斩杀？”
江山倒吸一口凉气。
共工成名多年，位列大荒妖族十神，竟被人族后起之秀的祝融所杀，当真有些出乎意料。
只听天成子继续说道：“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不斩，怎么对得起冤死的百姓。祝融持尧帝令，将其斩杀于昆仑山下。”
江山沉思片刻，开口询问：“共工，太子丹朱，舜王三人争夺帝位，并未到最后选定帝位之时，他为何要撞断不周山，引发这滔天洪水？岂不知这样一来，他变成了大荒罪人？”
天成子望向北方，悠悠道：“这老夫便不清楚了。老夫问你，大荒之水自昆仑而生，东流入海，为何昆仑之水还能源源不断？”
没等江山回答，天成子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水通过地脉，又回归了昆仑的不周山。
而不周山，是奇门遁甲的机甲之术的代表，他控制着水流，保证大荒九河平缓。
如今不周山断，封印断裂，没了约束，东海之水顷刻而出，源源不断，终是引发了大洪水。”
此话一出，江山心头一震。
昆仑一直被封为禁地，据说由西王母座下陆吾神兽把守。
除了荒帝祭祀拜祖，其余时间任何生灵都不准进入。
而天成子竟然知道这么隐秘的事，顿时对天成子刮目相看。
“不过，不周山断，人间与神界就此断了往来，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话何意？”
“说来话长，自远古神伏羲女娲与其他远古神共创神界，神界便一直高高在上，操控人间界。
没了不周山，神界再无神人可下界，人间界便是独立的一界了。”
对于远古之事，江山所知甚少，此刻听天成子讲述，顿觉神往。
可以在九天之上开辟一界，那些远古神究竟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可惜的是，自从颛顼神帝绝地天通后，人间界再也没人可以通过不周山天梯登临神人境。
“天前辈，如今水患已除，可是不周山已被重新封印？”
天成子点了点头道：“战神大羿出手，历时五年，将不周山重新封印，断了源流。”
听到战神大羿的名字，江山想起了师父说的话。
据说他是近百年来最有机会登临神界之人，却不知为何，一直留在大荒。
天成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口中嘟囔道：“肉快好了吗？老夫怎么感觉自己快醉了？”
说完摇摇晃晃去屋里将古古唤醒，带了出来。
解下背上布兜子，拿出一件浅绿色长裙：“试试合身吗？”
古古睁开迷惘的双眼，应了一声，将长裙穿上，目光却死死盯着火上滋滋冒油的野鸡肉。
江山看着古古穿着跟戏服似的衣服，猜不准是天成子故意买大，还是没有经验。
天成子很是满意地捻了捻自己的胡须，说道：“不错，很合身。”
江山摇摇头，将肉撒上佐料，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流着口水的古古，说道：“慢点吃，小心烫。”
又撕下另一个鸡腿递给了天成子，自己则是端起了陶碗。
或许是太好吃，没等江山动手，二人便把一个鸡吃完了。
“哥哥，这肉怎么这么好吃？以后古古还能吃到吗？”
江山替古古擦去脸上的碎肉，柔声道：
“自然可以。”
“江山，老夫虚活这么多年，吃尽大荒美食，你烤的肉，绝对算得上是大荒一绝。
要不，咱们去帝都开个烤肉店？然后再跟女儿楼一样，把店开遍大荒？”
其实江山也有些疑惑，自从自己重获新生后，同样的技术，烤出来的肉口感却截然不同，的确当得起一绝。
只是在修行者眼中，大多都对钱财无感，毕竟修为到了神体境，便可以辟谷。
而钱财再多，也很难换到天材地宝、神药灵草。
所以，江山只是笑笑，并未回应。
等肉吃完，天成子摇摇晃晃回了自己的屋内，倒床即睡，不多时，便传来阵阵呼声。
古古打了个嗝，对江山说道：“哥哥，你陪我去睡吧，师父呼噜声太大，我害怕！”
江山点点头，将余火熄了，牵着古古回了屋里。
虽然已是初夏，但土坯屋内，竟凉爽异常。
待古古睡着，江山背靠土墙，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一时间思绪万千。
看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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