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跑操和自由活动过后,同学们再各班的场地集合成两人队列,面向东边一到十六班排开。
大概同学们队伍前的王明军主任简单点评,便下令有序带向餐厅。
李箫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七号窗口——所谓的人少的盖浇饭窗口——一探究竟。
果然有两个相邻的窗口卖盖浇饭,而七号窗口前的队伍几乎排到天边,而一旁的八号窗口却无人问津。
李箫一想,有可能是李泳奇记错了窗口的位置,坚定地选择了左边的八号窗口,顺利地打出两份同样的饭,走着从中挑了一份肉丁稍多的,放到李泳奇的桌子上,并在旁边摆正李泳奇的饭卡。
李泳奇来到食堂,看到那一盘镶嵌着星点翠绿青椒色的盖浇饭宁可不敢相信,瞪了旁边自己的饭卡才不甘地接受现实。他坐下一边吃着,一边盘算着下一次对李箫的陈词,把米饭表面的肉丁挑拣干净,扫了几口米饭,扫兴地离开了。
回到教室里,李箫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困惑,一想姚顺懿也是曹宇琮同一宿舍的,便问姚顺懿道:“你们宿舍今天中午怎么了?”
“听曹宇琮说老薛爆了句粗口……”
李箫听罢捧腹大笑,脑海中生动的画面一直摇荡好久也不散去。
兜兜转转的重复中,同学们又等到了中午。中午的407如往日一般宁静。
高正昂“唰”的一声推开宿舍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宿舍,一屁股坐到床上,问道:“薛留生今天中午还来不来?”
说罢他已经忍不住开始颠笑。
其他同学也应声笑起来。
同学们脱下鞋子,摆进床下的鞋架上——早有规定吹哨时地面上不允许有除拖鞋外的其他物品。休息哨在走廊半空打破宿舍的平静,同学们赶在最后一声哨音落下之前脱好衣服,盖上毛巾被,端正地躺在床上。
天花板的风扇浮躁地巡回,好像几只无头苍蝇在空中盘旋。曹宇琮反复睡不着,高正昂轻轻把手探进盖在肚子上的被单,却沾得满手心手背的薄汗。曹宇琮挠了挠后背的痒肉,昏沉中做梦一般地轻叹几声。
李泳奇听见,连忙跟着轻声叫叹,夹带几声咳嗽作掩护。
高正昂听到了兴头,凭空大叫“啊”的一声,惊得风扇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同学们悄悄蜷起肚子,藏在毛巾被里偷笑。唯独姚顺懿嗓子一痒,一咳带出几声放肆的笑。
平静过后,李泳奇料到事情不妙,赶紧闭起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一会儿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一路溜到宿舍里,悬停在同学们心间。圆珠笔在硬板夹点凿的嗒嗒声格外刺耳。
等李泳奇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扫视宿舍中央时,只剩躺在床上的同学们,不紧后背冒出一阵冷汗,慌忙地翻身朝墙,倒计午休结束的时间,也倒计也许他们好日子到尽头的时间。
果然不久后起床哨不紧不慢地吹响,同学们后怕地坐起来。
高正昂随口一句粗话后说道:“完了,薛留生下午肯定找咱们!”
王龙泽说道:“不就是你和姚顺懿出的声音吗?我都没说话!”
高正昂反驳道:“那鸡精一开始叫什么?”
“我哪叫了?”李泳奇反问道。
高正昂也无从追究。
同学们小心地在教室里呆了两节课,仍然平安无事。
傅茂森问周博洋道:“是不是薛留生根本不知道这个事?”
傅茂森说罢看向后门,薛老师进来把高正昂和姚顺懿叫到了办公室。
短暂等待过后,同学们见两个人走进教室,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薛老师又将407剩下地同学叫到了办公室进一步核实。事实确凿,便可下论。
下节课的上课铃打响,同学们果然瞥见教室后面两个站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