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566胜天半子

第6章 海瑞(1/2)

裕王虽然是嘉靖帝的唯一法定继承人,但是在朝堂和政治智慧上远远不如嘉靖帝。

按道理,作为皇帝唯一继承人他应该就是太子,但是裕王却又没有太子的名分,

作为实际上的一个储君,他一直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尤其做储君时间越长,他便越保守,因为储君当得越久,便越危险。

所以这种做的时间长的储君,往往也都有被害妄想症;

以至于在朝廷的事情上,裕王是如履薄冰,时刻担心自己不能走到对岸。

裕王身边的清流主要三人,一个是次辅徐阶,其手段和朝廷政治智慧,足以和严嵩对峙。

严格来说,眼下大明官僚阶级顶点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严嵩另一个就是徐阶。

严嵩善于伪装,徐阶在伪装这方面甚至比严嵩做的更好,内心的算计还非常多,所以徐阶这个爱装孙子的老狐狸,实是又阴又滑。

至于高拱这人,就比徐阶刚多了,个性也十分鲜明。可以把他看做清流的激进派。

在清流与严党每次发生冲突的时候,每当需要人站出来时,高拱都会站出来扮演急先锋的角色,永远冲在前面开炮。

至于这个时期的张居正还处于韬光养晦的阶段,性格要比高拱内敛,对大局观的把握和谋略要比高拱高出一些。

张居正表面上平和谦逊,心中藏了更多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有些腹黑,旁人也根本看不透。

这时徐阶张口回答了裕王:

“王爷有所不知,他第二天就偷着带儿子尸体以回老家安葬的名义出了京城,虽然他请奏此事的奏折没明批,但是宫里算是默许了,如今他到杭州是推改稻为桑,为的是填补国库,自然是没话说。”

张居正沉声言道:

“严氏党羽盘踞朝堂二十余载,其内部实则早已腐朽不堪,如土崩鱼烂之态,仅凭一味谄媚圣心而苟延残喘。

“宫中奢靡无度,需求无休止,而严党中人则层层盘剥,致使国库空虚,亏空日甚。”

“王爷心知肚明,他们此番于浙江推行改稻为桑之策,实乃为填补窟窿而急病乱投医之举。然此等浩大工程,即便是胡宗宪这等严嵩门徒也看出来,非一年之功所能成就。”

“但他们心急如焚,手下之人又误将此视为敛财良机,竟丧心病狂至决堤淹田,行此伤天害理之事。

此举无异于从百姓身上割肉,实则亦是在剜我大明之血肉,以滋养他们自身的疮痍!

如此昭然若揭之事理,竟在朝堂之上被众人视而不见,实乃痛心疾首!”

张居正缓缓而坚定地看着裕王:

“王爷,长痛不如短痛,此番,我们不妨让浙江之乱成为一剂猛药,权当我大明朝身上的一块腐臭了,就让其溃烂。

“腐肉脱落,才能显露出严党那深藏已久的脓疮,到时候,严党这脓疮也就是该挤的时候了。”

裕王的双眸骤然睁大。

张居正这番话犹如惊雷般在他耳畔炸响,让他看到了倒严的机会,也震惊于这番计策的坚决,竟使得他的脸庞渐渐染上了潮红之色。

他怔怔地立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转向在场的两位阁老,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二位阁老,你们也是这般看法吗?”

徐阶摇了摇头:

“之前浙江的官是有这心思,但现在不好说了,正如高肃卿所言,

浙江的严党已经拧成绳了,且严世蕃到杭州的第一天就找了江南首富沈一石,不知道许下了什么,还是威逼利诱;

沈一石倾尽家财,无数名贵字画拿去抵押换现银,从江苏,江西,福建,甚至两广的粮都买,所有改种桑苗的田都是按市价40-50石一亩收,扬言有多少地收多少地,要收遍浙江九县的地改种桑苗。”

张居正这时开口:

“没有受灾的老百姓可不愿意卖地,而且他们买地只能用粮,我们可以拦着他们从各省买粮。”

髙拱回应:“江苏的粮我们之前能拦一拦,但严世藩离开浙江又返江苏,他亲自去带沈一石买粮给浙江改稻为桑用,

听说当地的官但有推辞,严世蕃就把他儿子的尸体取出来,吊到赵贞吉巡抚衙门的门口鞭挞,说他儿子不知检点,暴毙早死,视为不孝,不应有全尸”

“他连自己儿子的全尸都不留了,哪有官敢不应?

就算他们恨严党,但是这个时候没人敢一个人跳出来跟严世蕃对质,赵贞吉没办法,江苏的布政使更是害怕,也就允许江苏粮商卖了浙江一部分粮。”

“更别提江西了,那里是他的老家,听说小阁老丧子发了疯,浙江买粮的人还没到,当地官员粮船都连夜装好了。”

张居正眉头皱紧:“这事不对,严党改稻为桑是为了从百姓处下手补国库填亏空,他们这么做,能捞到什么好处?”

徐阶看了在座皱纹深思的裕王,高拱和自己的徒弟张居正:“确实不对,所以今天叫大家来议一议。”

在几位清流大臣眼中,严党是从来不干人事的,所以这也是他们跟严党对着干的一个理由。

最初他们想要扳倒严党并非不是怀着整肃朝廷的心思,但是这十几年里,逐渐变成了盯着严党干。

这是人常所陷入的思维误区,当我们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最初可能是厌恶这个人的某些行为,但是之后会变成找到一切理由去强化厌恶这个人,

反之亦然,当我们欣赏一个人的时候,最初可能是因为他的学识,行为,谈吐而欣赏,之后也会因为欣赏他去美化这个人。

当行为放弃了原本的目地,追求也变得抽象起来,清流们变得为了干掉严党而抵制严党,而偏离了为了朝廷和大明未来的初衷。

那若严党干起了正事,那阻拦改稻为桑的清流不就成了反派?

其实眼下不仅是个人的情绪,更多的是权力的交锋,只有输了的人才是反派,是正是邪,只能留给时间来品论。

张居正打破沉默:“要么严世蕃是疯了,要么改稻为桑这事后边还有大篓子,干系严家性命,

要不然不至于他小阁老如此,只要我们能查出后边是什么事,逼得严世藩一定要办成改稻为桑,我们就能直捣黄龙,推倒严党。”

看两位阁老和裕王点头,又补充一句:“还有浙江的改稻为桑,严党越是花了大力气要今年做成,我们越是要拦,要派人。”

裕王闻言,眉头紧锁,立刻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张居正,急切地问道:“新任杭州知府的人选已经确定了吗?”

张居正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是的,人选他们早已内定,是严世蕃的门生,翰林院编修高翰文。”

裕王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沉吟片刻,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是不是上一科的探花,那个自诩为理学后进的高翰文?”

张居正确认道:“正是此人。选用他,也足见严党之人此番布局之深费了心思。

高翰文在朝野间因几篇理学文章而小有名气,且未曾有贪财之劣迹,这为他们推荐此人增添了几分说辞。

此人提出的‘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口号,在内阁议事时,被严党之人极力推崇,几乎将他捧上了天。”

裕王听后,脸色再次凝重起来,喃喃自语道:“郑泌昌任巡抚,再加上高翰文这个严党门生做知府,浙江这一回,怕是想不乱都难……”

“那淳安和建德的知县呢?可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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