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远他们从柏林回国这一天，也是顾常卫的《孔雀》在中国公映的日子。
次日一早，网上曝出了58万的首日票房成绩。
这个数据相较于一部文艺电影来说，已经是非常亮眼了。
这里再次点名宁皓的《绿草地》。
这部电影15号上映，到昨天18号正好上映三天，其票房才堪堪突破一万。
排片量已经被院线一砍再砍，估计撑不了两天，就得从影院强制下画。
所以当今天宁皓跟着江远来中影拉投资时，不出所料的遭到了婉拒。
哪怕他带来了精心打磨过的剧本，哪怕这是一部商业电影。
“别灰心，韩董现在还在开会，我约了他下午2点半见面，要不你待会儿和我一起去见他，相信以那位的眼光，应该不会埋没你这个好本子的。”
宁皓有点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下午我和你娜姐准备回一趟老家，刚才那位制片主任说的没错，中影每年的经费就这么多，在我前面，还有一堆本子排着队，所以即便我这是个好本子，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投资。”
说到这，宁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江远的肩膀又接着道：“算了，我再另想办法吧，先走了，回头来家里吃饭。”
见宁皓背影有些落寞，江远觉得也没必要一直瞒着了，索性‘提醒’道：“宁导你等一下。”
“咋了？你还有事？”
江远点头：“其实，你这属于灯下黑了，投资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宁皓一愣，问道：“你有钱？”
“呃，我说的不是我，是艺霏。”
宁皓眼前一亮，但紧接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其实我和你娜姐不是没想过找她拉投资，只是艺霏不是专业的投资人，万一我们电影再次扑了，感觉会特别对不起她。”
“投资本来就有亏有嬴，而且她也比较看好你这次的石头，不妨找她试一试。”
有了江远这么明确的暗示，宁皓也不再犹豫，一扫之前的阴霾，郑重点头道：“好，那等我从老家回来，就找下艺霏试试。”
下午两点半，
提前十分钟过来的江远再次见到了韩山平。
“不好意思小江导演，让你久等了。”
“没有韩董，我也是刚到。”
“坐坐坐。”韩山平招呼江远坐下，同时恭喜他拿到了这一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导演。
“我看网上说，小江导演你才20岁是吧？”
“是的韩董，我85年的。”
“真是一代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韩山平先是感叹，接着颔首：“不过这样才好，说明我们国家后继有人。”
江远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好在韩山平接着话锋一转，问道：“你上午来过？”
“是的韩董，上午我和宁皓一起来的。”
“是拍了《绿草地》的那个小宁导演？”
“是他。”
“他来做什么呢？”
江远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韩山平听了后，觉得宁皓这波未免有点太急躁了，应该先沉淀沉淀。
但是回头，他就对江远问道：“小江导演，你的下部戏有眉目了没有？”
江远诚实摇头：“还没。”
“年轻人要有拼搏精神啊！”
韩山平也不和江远卖关子，下一句就说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想好拍什么的话，投资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这次亲自为你审批，保证不会再出现下面有人卡你的情况。”
江远讪笑道：“这，韩董你对我有这么高的期待，我压力很大啊。”
“哈哈，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笑了笑，韩山平不再继续PUA，转而问起了《彗星》的情况。
“你这部电影的海外版权卖了多少？我听说可不低啊。”
“122万美刀。”
“嘶，竟然比顾常卫的《孔雀》还高。”
“顾导的《孔雀》卖了多少？”
“我听说是卖了117万美元。”
“那也差不多。”
‘是差不多，但你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人家老顾那是早就出名的大导演了。’
韩山平在心里吐槽，当然嘴上则附和着点了点头。
“你这电影还报了其他电影节没有？”
“还报了个大学生电影节。”
“嗯，可以多报几个刷刷奖，比如今年的金鸡，还有弯弯的金马，就算拿不到最佳影片，一个最佳新人是没跑的。”
“嗯，我再看看吧，反正那两个电影节也不着急。”
最后，江远又和韩山平聊了一下电影的宣传问题。
因为现在他的电影靠着在柏林国际电影节上获奖的情况，还挂在热搜榜上。
所以其实还不需要特意花钱来搞宣传。
但是得尽快剪辑出一部预告片来，毕竟网上的热度不可能持续两个星期直到电影上映。
而一旦热度消失，人的记忆是很容易遗忘的，所以必须在这个时候投放广告来维持电影的热度。
不然电影的首日票房就不会有多高！
也许你会说，靠着口碑逆袭。
但是一部电影收购票房最猛的时间段，也就是它上映的第一周。
这也就意味着，靠口碑逆袭的电影，其实它的票房潜力，受时间的限制，根本就没有被完全的榨干出来。
如果有的选，没有哪个导演说希望自己的电影靠口碑逆袭，都是希望上来就很猛，口碑和票房双丰收是最理想的。
从韩山平办公室离开之后，江远又去中影的后期室，跟负责剪辑他电影预告片的后期老师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方向，一直到对方下班才离开。
就在中影附近对付了一宿，次日一早，江远便乘坐直飞山城的飞机离开了首都。
中午随着飞机一起降落在山城机场之后，江远没有立即打车回家，而是约刀郎一起吃了个饭。
算是感谢他上回答应自己帮忙寄了两张签名的新专辑给在法国的安教授。
“你那个长辈收到专辑了吗？”刀郎问道。
“已经收到了，昨天刚收到的。”
准确的说是昨晚收到的，他还和安教授通了十来分钟的电话。
“收到了就好……来，把你那个在柏林电影节上带回来的最佳导演的奖杯拿出来，让我好好地开开眼见。”
“哈哈，其实和你在音乐上获得的奖杯也没太多区别，对了，我也要恭喜刀哥新专辑大卖。”
“恭喜我就收下了，至于你说的没什么区别，要不我拿个奖杯换你这个怎么样？”
“哈哈，这个可不行，这是我这辈子的第一座奖，意义不一样，我得自己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