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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感谢我的好脾气,先生。我不会跟一个不尊重他人的家伙走,你甚至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噢,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秃头男人见布莱恩没有先动手的意思,失望地摇了摇头:“该死!轮不到你来问我……好吧,好吧!我是尼奥·莱斯特,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职员。现在你满意了吧?那就跟我走吧!”
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疯话?莫非人在失去了自己的所有头发之后就会变成这副模样吗?
布莱恩决定以后少熬夜。
但他还是非常善意地提醒道:“莱斯特先生,我无意冒犯。但我现在认为我不该跟你走,而是你应该跟我走——我认识一位不错的精神科医生……”
“哈,人身攻击也算攻击,总算给我找到理由了!”莱斯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捏着木棍的手臂‘唰’得抖了个弧度,“统统石化!”
一道橙色的光束从他手里的木棍射了出来,像极了一条敏捷的飞蛇,直奔布莱恩而去——布莱恩瞪大了眼睛,不知为何,他天生五感比常人敏锐数倍,所以立刻捕捉到了这道光束,并下意识的伸手试图抓住它——半秒钟之后,他成功了。
这道光束看着凶猛,实则手感柔软,捏在手里热乎乎的,很适合做冬天的暖手宝——布莱恩把它放在掌心一阵揉搓,成功搓出了一颗橙色的光球。
“莱斯特先生,我得承认你有个不错的魔术道具,”布莱恩缓缓举起手里的光球,冷漠地说,“但你错误的使用了它。哇哦,你的下巴看上去快要脱臼了,需要我帮忙合上你的嘴巴吗?”
这个莱斯特表现得简直像个狂躁症,搞不好真的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他准备报警了,希望接电话的是那位宣布他无罪释放的警察。
得到提醒的莱斯特先生非常努力才合上了自己的上下颚,往后踉跄几步,声音颤抖:“你!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布莱恩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只是默默地瞄准了他的胸口,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光球扔了过去:
“这并不难,先生。我是个鼓手,反应很快,手指和手腕都很灵活,我以前还徒手抓住过几只试图蛰我的蜜蜂。我把他们晃晕了之后丢在草丛放生。你大可以再把这颗球砸向我试试。”
莱斯特本能地伸手试图接住光球,但他显然没有过当鼓手的经历,光球在半空中突然加速,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并离奇的消失不见了——而他本人则突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在了沙发上,利索地发出了“砰”的一声,整个人一动不动。
“……球呢?我没眨眼啊……莱斯特先生?”布莱恩好奇地快步走近沙发,“还没到睡觉时间呢,表演完魔术之后请回病床休息,好吗?”
莱斯特终于没有再用他那张得大大的嘴巴吐出些令人难以理解的话——他安静下来的模样居然就像个正常人。
他瞪大眼睛无助地仰视着布莱恩,布莱恩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慌张和不知所措。
“呃,你还好吗?”布莱恩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伸手扇了他的脸两下,手感很糟糕——莱斯特的脸简直比冻了一年的鸡骨头还要硬——
不,不止脸部,胳膊、胸部、腹部、四肢……莱斯特整个人都硬的像块木头,而且光球真的消失不见了!
莱斯特似乎不仅仅只需要一位精神科医生了,内科、骨科、皮肤科的医生们肯定愿意为他一个人开场讨论会!
布莱恩意识到自己得尽快把莱斯特送去医院进行治疗——虽然这个人既没礼貌又让人厌烦,但他并不希望自己住宅里的葬礼就这样多出一位主角。
好在他今年买了车,二手的,价格非常诱人。
“撑住,莱斯特先生。”布莱恩尽量小心地把莱斯特搬出家门口,放进他蓝色小汽车的后排座位,接着急匆匆上了驾驶位。
他刚踩下离合准备发动汽车,就听见身边有人轻声提醒了一句:“开车记得要系安全带。”
“不,我现在争分夺秒。”布莱恩嘟囔着回了一句,他正在思考自己一会儿该怎么和医生说明情况。
照实说的话,他搞不好会当成疯子——到时候他就不得不去见见他的那位精神科医生朋友了。
接着布莱恩就错愕地朝副驾驶位看去——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好端端坐着一位戴着月牙形眼镜,有着茂密的银白色胡须的慈祥老人,他脸上笑眯眯的,身上穿着的上世纪的袍子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他竟然好好的系了安全带?
天知道交通部门给他塞了多少钱!
布莱恩完全不理解这位老人是如何出现在他副驾驶座位上的,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踩下刹车——很好,车还听他的话,没被什么超自然力量控制。
他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其实是上世纪的鬼魂,机缘巧合之下附着在了这辆车的安全带上,不幸成为了地缚灵,他不该相信那个二手车商贩的鬼话的——说好的非事故车呢?
等等,不对,上世纪这辆车和安全带都还没出生呢,所以我现在没见鬼,很好,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人会瞬间移动?人类什么时候偷偷进化到这个地步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啊,对极了,这位老人实际上是什么人体进化研究专家,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把我拉近组织,以后大家一起共同进步。布莱恩的脑袋里闪烁着一大堆胡思乱想。
当布莱恩意识到自己的车上还有一位病情严重的先生需要医生时,他突然冷静下来了,无论如何,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要问出自己现在最该问的问题:
“您是怎么做到的?”
布莱恩悄悄把藏起来的那只手靠近车门。
如果这位老人表示自己真的会瞬移,那他就礼貌地拜托对方把莱斯特带去医院;如果老人突然决定当着他的面变成怪物,或是从袍子底下拿出一把刺刀,那么他就迅速远离危险。
在布莱恩紧张的注视下,老人笑眯眯地说:“非常简单——把黑色的带子坚硬的那一头插进卡扣里,安全带就系好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