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来喽！”
“客官，您久等了。”
店小二麻利的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汤摆到桌子上。
“二位客官，您的菜都上齐了，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
“麻烦了，小二哥。”沈时道。
“客官您说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小二退出包间，沈时转头对着浮生说道：“师兄，我等下要去办件事情，你好好待在这里，莫要走动。”
嘶，这话说着咋那么奇怪呢。
“好、好的，小师弟，我、我知道了。”
浮生盯着满桌的美食，心不在焉道。
沈时见状也没多说什么，起身下了楼。
到了楼下，他想了想，还是先把账结了，免得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出了聚香楼，沈时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进。
没费什么功夫，他很快就来到了一座住宅前。
只见左右门上各贴着一张门神，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纸张已经开始褪色，上面的画像也变得模糊。
“叩叩”
沈时屈指敲门：“有人在家吗？”
过了片刻后，院子里传来一道声音：“谁呀？”
“陈大婶，是我，小石头。”沈时高声应答。
院里有脚步声靠近，有人过来开门。
“吱呀”
大门打开，曾经拿山梨给沈时吃的陈大婶出现在眼前，她一脸惊讶道：
“小石头，你怎么来了？是和你师傅一起过来的吧。”
陈大婶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四周，特别是回春棠方向。
“不是，大婶你猜错了，就我一个人来的。”沈时笑嘻嘻说道。
“你一个人来的？”
陈大婶将小石头拉进院子里，然后把门关上。
她上下打量了沈时一番，发现没缺胳膊少腿后，才露出笑容。
“小石头，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你师傅他为难你了？”
沈时首先将手中带来的一盒点心交给她，随后才开口道：“大婶，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想问您的。”
陈大婶结果点心盒子，嘴上说着破这费干什么，脸上确实止不住的开心。
“花多少钱买的，婶儿待会给你，哪能让你一个小孩子给我买东西。”
“没多少钱，大婶，”沈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口舌，他直奔主题：“大婶，我实话告诉您吧，我觉得我师傅有些不对劲。”
“这次来拜访您，就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什么事？”
“你发现什么了？”陈大婶忽然低声道：“小石头，你是不是发现你师傅他不是个好人。”
沈时点点头，道：“大婶，我发现我师傅想要害我。”
陈大婶闻言一惊，她脸色变了又变。
过了一小会儿后，她重重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小石头，婶儿也不瞒着你，当初你爹娘还在的时候，我就经常去你家串门。”
“有一次纳鞋底时，你娘忽然跟我说，半月山上的仙长想要收你为徒，说你是……”
陈大婶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说是什么阳体，反正就是比较少见。”
“我当时还打趣她，说这下小石头有福气了，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
“然后你娘摇了摇头，说你还小，他们舍不得你，也不奢望你有多大本事，只愿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行。”
沈时笃定道：“所以我爹娘拒绝了半月要收我为徒的要求？”
“是啊，”陈大婶眼中出现恐惧之色，她小声道：“你爹娘第一天拒绝了他，第二天半夜就双双遇害，唯独留下一个你，终究还是被他收为弟子。”
“这件事情我谁也没敢说，要不是今天你来问，我这辈子都会把它烂在肚子里。”
……
从陈大婶家走出来，沈时只觉得日光晃眼。
他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回春堂前。
伙计正坐在门槛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
鬼使神差的，沈时走了进去。
一进门，扑面的药材味让他皱起眉头。
沈时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人。
药碾子里是辗了一半的药材，诡异的紫黑色胶状物粘连在上面。
他刚要过去看，背后忽然有一道视线戳过来。
“怎么，你师傅让你来的？”
沈时一转身，便看到李冒站在不远处盯着他。
“不是，我只是路过。”
李冒闻言冷哼一声：“路到我铺子里来了？”
沈时挑眉：“李掌柜，来着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李冒冷笑：“我不待死人的客。”
“李掌柜，此话差矣，”沈时走到他三步之外站定，随手抛出一样东西：“麻烦李掌柜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血色丹丸静静躺在李冒手中，他瞳孔微缩，再开口时已带着严肃：“你偷的。”
“李掌柜，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冒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对，你怎么可能从半月手里偷到此物。”
沈时保持沉默。
李冒见状，找了把椅子坐下，慢慢开口道：“这叫血魔丹，可让服用之人气血充足，生命力强盛。”
“既然是魔丹，那坏处呢？”沈时问。
“不知道，这你应该去问你师傅，毕竟这是他炼的丹。”
“我只能告诉你，此丹的一味原材料是孕妇体内未成形的胎儿。”
李冒将丹药放在桌上，道：“说说吧，怎么来的？”
“李掌柜，这不重要。”
沈时轻声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哈哈哈……”
李冒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谈生意？哈哈哈。”
“让我猜猜，你想要《彼之身》对吧。”
随着沈时的话说出口，李冒的笑声戛然而止。
沈时心中松了口气，他猜对了。
“上半部分在半月那里，他可以照着上面练，下半部分在你这里，你练不……”
“够了！”
李冒低喝一声，眼中凶光毕露：“就凭你也配和我谈生意，真不怕我杀了你？”
“李掌柜，你应该很清楚，半月是不可能把上半部分交给你的。”
沈时笑着说道：“而且我敢来，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法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要知道，你可是半月的徒弟。”
“凭我发现半月要杀我，凭我知道你需要《彼之身》。”
“这两个理由还不够吗。”
“所以，李掌柜，我们合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