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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不觉的天色将晚。
刘伯钦念叨:“壮士为何还未归来,不可山中遇到猛兽了?”
可又一想:“凭壮士的本领,哪样野兽伤得了壮士啊。”
“大师,娘。”
刘伯钦怕他出事:“我去看看。”
正说完。
安林走了进来:“多谢山保惦记,路上耽误了些。”
“还请莫怪。”
安林拱手。
见玄奘口中诵经,想必是为自己祈福,又向玄奘行礼:“让大法师担心了。”
“还好将军无恙。”
刘伯钦大喝:“小的们,开饭了!”
小的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
刘伯钦请二人权且将就:“今日只能请两位吃些虎肉,待我明日上了市集,再款待二位。”
想着是大唐天国来的人,刘伯钦生怕这样的粗鄙虎肉不入眼。
安林倒是无所谓,用手抓起一块肉便啃下去:“虎肉劲道,不同其他肉啊。”
三藏合掌当胸道:“善哉!贫僧不瞒太保说,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晓得吃荤。”
三藏合掌:“阿弥陀佛。”
安林问:“山中草木不少,刘兄可有素食提供给大法师食用?”
刘伯钦闻得此说,沉吟了半晌道:“长老,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却无甚素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了,这该如何?”
准备起身:“既然长老吃素,那我便去山里给长老挖些草木。”
三藏劝阻:“太保不必多心,请自受用。我贫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了斋戒。”
安林也擦了擦手:“无妨,大法师,我去,不到一炷香就回来了。”
“陛下托我照顾大法师。”
那老娘老眼昏花,又有些耳背,但听这声音。
“孩儿不要与长老闲讲,我自有素物,可以管待。”
刘伯钦急问:“老娘,哪里有素物?”
那老娘四处摸着道:“你莫管我,我自有素的。”
“媳妇,馋着我。”
媳妇馋着老娘,走去一处灰扑扑的地处。
叫媳妇将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却仍安在灶上。先烧半锅滚水别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
安林见三藏有吃的了,也坐了下去,吃着虎肉,跟刘伯钦唠嗑。
刘母对着三藏道:“长老请斋,这是老身与儿媳,亲自动手的素饭,还请长老莫怪。”
三藏连连行礼:“老夫人这是哪里话,就多谢了。”方才上坐,与安林一同吃饭。
那二人就只能另去一处,铺排些没盐没酱的老虎肉、香獐肉、蟒蛇肉、狐狸肉、兔肉,点剁鹿肉干巴,满盘满碗的。
刘伯钦陪着安林:“壮士请。”
安林还是第一次吃这种只放了些许盐的原生态肉,那是一个不亦乐乎。
刘伯钦见他这样满意,又倒了杯杂酒:“乡村自酿,壮士笑纳。”
安林接过一饮而尽,味道跟醪糟差不多。
“多谢!”
“好胃口!”
一杯一杯,二人喝得痛快。
三藏坐下,心欲举著,见三藏合掌诵经,二人停了筷子。
三藏念不数句,却教“请斋”。
刘伯钦酒意上头问:“你是个念短头经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