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只是做好自己的事,饭菜做好,自然是内门弟子先吃,趁着空挡,他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峭壁下面,回忆青衣教习的讲解,一招一式练习小奔雷拳。
“总感觉缺了什么。”陈易眉头紧皱。
石壁下方的内门弟子和陈易同一批次进入雷火宗,不过当即就被选入内院,他们的拳法往往浑厚有力又巧妙多变,但是陈易的出拳却是徒有其表,缺少精神气,仿若花架子,进度也是极慢。
这并不是陈易不够努力,实际上,只要有机会,陈易总是抽出时间练拳,甚至晚上只睡一两个时辰,也要将拳法练好。
但是与内门弟子相比,差距却越来越大,仿佛天资之说真是天堑,将陈易挡在武学门外。
“也许秘密就在呼吸法上。”陈易皱眉回忆,内门弟子除了练拳之外,还掌握一门神奇的内炼法门,唤作呼吸法,是锤炼体魄的关键。
而那面镜子上显示的信息,也说明了自己没有掌握呼吸法。
可是呼吸法只在内院中传授,那种地方,看守极为严密,杂役弟子根本无法靠近,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陈易仔细研读过宗门的规矩,非内门弟子偷学武功,宗门是有自行处置权的,一般是挑断手筋脚筋,废除武功,然后送交官府以盗窃罪论处。
这样一弄,人基本上就废了,雷火宗可不是吃素的,说是豫州一霸也不为过。
“去哪里能够学到呼吸法呢?难道要潜入内院?”陈易又将小奔雷拳打了一遍,思索着。
胸口又有剧痛传来,陈易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跌坐在地上,浑身用力,抵抗着一阵阵的痛苦,嘴巴里发出咯咯的牙齿碰撞的声音。
半个时辰过后,他才缓了过来,呼呼喘着粗气,“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他听闻那青衣教习的话,知道胸口这青色的印记很有可能就是那‘邪’的污染,原身不知什么时候遇到了这种东西。
按照这种发作的频率,迟早有一天,自己无法干活,也无法学武,被毫不留情的逐出雷火宗去。
他掀开胸口的衣物,那蜈蚣状的青色印记越发狰狞,好似马上要钻进心脏之内。
“它有什么用呢,如果是邪物的一种?”陈易思索着,根据青衣教习的说法,这东西一定很有用处,不然不会让修出气血的内门弟子去掌握它。
甚至他听说过,掌握一种邪物,是有资格晋升那至高的真传弟子的,远比内门弟子要厉害,就是一州长官都只能平辈相交,仰赖他们维护百姓的平安,毕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可没办法解决恐怖至极的邪物。
“如果那青衣教习说的不错,气血应该可以掌控此物,呼吸法非得学会不可,只有呼吸法才能锤炼出气血。”
此时已经到了杂役弟子吃饭的时候,陈易穿好衣服赶了回去,虽然杂役弟子只能吃些残羹剩饭,但是晚了可就没有了。
下午的工作是挑水摘菜种地,山路崎岖,来来回回几十趟能将人累趴下,内门弟子虽然武学在身,但是他们不事生产,这些杂事全是杂役弟子一力承担。
忙到傍晚时分,以陈易长期锻炼的体魄,也是两股战战面有菜色,更别提其他的杂役,已经面色发白,怨声载道了。
不过还需要准备晚饭,待到几十人将晚饭做好,已是饥肠辘辘,时间却是晚了一点,宗内弟子已经赶到,当然只有黑袍,青衣教习以及真传是不在这里吃饭的。
为首的却是和陈易等人一起收入宗内的弟子,名叫刘闯,被检测出有习武的资质,所以被收入内院,成为内门弟子,见到陈易等人,面有倨傲之色,毕竟进了内院,已经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他环视一周,皱起眉头,说道:“怎么这么慢,都饿死了,还不将饭菜端上来。”
众杂役弟子内心不忿,无一人回答,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后面年纪稍大的黑衣顿时冷哼一声,面带冷笑,已经有摩拳擦掌之声。
陈易暗道不妙,要是冲突起来,自己这些人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哪里是这些内门弟子的对手。
更何况出了事,宗门也绝对站在内门弟子一边,杂役弟子绝对占不了便宜,正要出声缓和气氛。
已经有人跳出来说道:“刘师兄,别急,马上就给你送来。”
却是赵东启在出声说话,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这么一打岔,众杂役弟子纷纷头冒冷汗,一腔悍勇散去,回到后厨,将饭菜端了上来,只是个个死气沉沉,如丧考妣。
只有赵东启仍旧兴高采烈,给刘闯和众内门弟子介绍今天的饭菜,普通的饭菜都给他夸出一朵花来。
陈易冷眼看着这一幕,从门后溜了出去,一路向着内院的方向而去。
出门却撞到一个柔软的身体,香玉满怀,陈易转过头来,有些歉意。
眼前是一个穿着小绿裙的小女孩,看起来是丫鬟打扮,发出啊的一声叫声,有些嫌恶的看着眼前的弟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陈易笑道,越过丫鬟,却见到一个让他十分不想看到的人物,两位丫鬟中间,一个鹅黄长裙的少女默默站着,打量了陈易一眼。
这少女长得十分出挑,和陈易差不多高,气质有些冷冽,面容姣好,体态婀娜,看起来比陈易大一点,十六七岁,浑身的衣物都是精细制作,显然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女子。
“怎么是她?”陈易一惊,这少女正是原身的父母给他说的亲事,家里付出不少的钱财,花了好大力气才说下的,家境比不上陈易家,可是在当地还算不错。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同上山,陈易资质不够,只是杂役弟子,这名叫赵嫣然的少女却和刘闯一样,直接被选为内门弟子,从此身份千差万别,陈易如今也不知道她对于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走吧!”鹅黄长裙的少女却没表示什么,招呼两个丫鬟,竟是直接越了过去,仿若陌生人一样。
陈易松了一口气,他是穿越过来,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倒是不想和这眼高于顶的人有交集。
他继续前行,身后却有声音传来。
“伯父伯母将你送上雷火宗,不是让你每天打柴做饭的,你家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声音有些冷淡,“你也知道,现在你不过是个杂役,那门亲事,我可以自己做主。”
“啊?”两个丫鬟一起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穿着普通灰衣的杂役弟子,这是小姐在山下的定的婚事?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少年,甚至是有些落魄。
背上背着一把柴刀,腰间绑着一把斧头,身上穿着有些补丁的制式杂役衣物,显然是五院的杂役,负责砍柴的,面容很是年轻,棱角分明,只是风吹日晒之下,黝黑一片。
不是说小姐的亲家是颇为富有的人家?怎么看起来和乞丐差不多,完全般配不上。
这也是陈易穿越过来后,一直自食其力,没和家里要过钱的缘故,所以看起来颇为寒酸,毕竟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人,要钱说不过去。
两个丫鬟好奇的盯着看了一会,眼睛里隐隐有鄙夷之色,这也太惨了,却是不敢显露出来,小姐上山后,根本没有提及过此人,看来是有原因的。
人生最尴尬的事,捡垃圾遇到前女友,陈易扯了一下嘴角,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冷处理,一言不发,拔腿离去,还是内院之行更加的重要。
鹅黄长裙少女有些错愕,回头看了远去的少年背影,本来她以为此少年最少也会放放狠话,莫欺少年穷什么的,没想到就这么离开了。
“认清现实了吗,知道彼此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