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晋国又将组织联军来讨伐齐国,齐懿公就准备了一大把财物。
当然,这些财物都是刚刚从鲁国和曹国那里逼抢来的。
齐懿公准备了一小半,想想用这点贿赂晋国人差不多了。
但看了看这堆财物,齐懿公又舍不得了。
能不能不用贿赂晋国人就可以避免晋国的讨伐呢?
有了,直接与鲁国交涉交涉吧。
齐懿公暗中派人去鲁国。
过了两天,鲁文公就听到了曲阜这样的流言:
齐鲁两国本来就是友好邻邦,那个齐侯最恨鲁国动不动就去晋国打小报告,难道国君还看不出来,齐侯这个人无非是好面子而已?
如果国君认个输服个软,一定可以让百姓避免受战争之苦!
鲁文公心中一动,对啊,每次赴晋国,总要带上大把的财物去贿赂晋国人,然后再求晋国人出面主持公道。
晋国人收礼收得很干脆,但他们总是磨磨蹭蹭,先召集列国诸侯开盟会,再组织联军。
往往是花费了几个月,鲁国都已经被欺负得遍体鳞伤了,晋国才好不容易组织起联军。
结果,联军还在路上,齐国一贿赂,联军又退了。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吃亏的,还是鲁国!
这个齐侯确实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主,貌似从来不讲道理,不讲礼义。
他要讲的,难道是一个面子?
那,给足齐侯面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兵祸了呢?
鲁文公越想越后悔,大老远地跑什么晋国哦,直接向齐国求和,效果不是一样吗?
鲁文公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于是立即派人赴齐国,向齐懿公表达了两国友好的意愿。
齐懿公把两手一摊:求和?诚意呢?
鲁国使者一看,心里雪亮雪亮的。
所谓诚意,无非就是要钱要物呗。
当鲁国献上大把的贿赂后,齐懿公心花怒放:“那就这样吧,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从今以后,寡人愿与鲁侯友好相处,就请贵使回禀鲁侯,过完年,就签订盟约吧。”
公元前611年正月,鲁文公接到正式通知,要求赴齐国的谷城参加齐鲁盟会。
但不巧的是,鲁文公却感冒了。而且这次感冒不是光流流鼻涕咳几下的那种,而是发起了高烧,重感冒!
但好不容易与齐国有了和解的机会,怎么可以放弃?
无奈之下,鲁文公只好委托季孙行父代替自己赴谷城出席这次盟会。
齐懿公很不高兴,因为两国盟会必须由国君亲自出面,亲自签字画押,这才算是真正合格的。
但你鲁侯几个意思?居然不来参会,把寡人看成什么了?什么重感冒,不会是有意不参会吧?
季孙行父看着齐懿公那张生气起来完全就是一副苦瓜与南瓜杂交品种那样难看至极的脸,叹了口气道:
“齐侯,外臣代寡君前来参会,寡君虽有失礼之处,但却有生病之实,理应得到谅解。
不如这样,今天外臣就先与齐侯初步盟誓。过几天,齐侯再派行人赴敝国,由卿大夫与寡君在敝国再次盟誓。
这样也算是两国圆满达成和平友好之盟誓了。齐侯看如何?”
齐懿公大怒,冲着季孙行父道:“这是什么意思?让寡人与你盟誓,是想让寡人自降身份吗?
今番你与寡人盟誓,明日寡国的大夫赴贵国,一旦鲁侯不愿意与大夫盟誓,那寡国脸面何在?
贵国既然是这个诚意,那寡人看就算了吧。”
说罢,齐懿公再也不理季孙行父,直接下令取消谷地盟会!
季孙行父看着这个蛮不讲理的齐侯,长叹数声,心道这什么事啊,哪怕是你齐侯不愿与自己盟誓,那你指定一位齐国大夫与自己先盟誓,就算是达成意向也好啊?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道你齐侯本来就没有诚意么?
季孙行父哪里知道,在齐懿公眼里,哪里需要诚意这玩意儿,他要的是钱。
这一次,季孙行父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在鲁文公生病无法参加盟会的情况下,应该多备些钱财!
只要给足了齐懿公这个天下最缺钱的诸侯足够的钱,一切都可以解决。
可惜,在把礼义当第一要务的季孙行父那里,貌似这一点根本没有领会。
季孙行父无奈回国复命,躺在病床上的鲁文公听后,长叹一声,忧郁更重,病情也就加重了。
鲁文公的病重到什么程度呢?自正月受寒以来,他就一直躺在病床上,每天胡思乱想,就担心齐国何时又出兵侵略鲁国了。
史料记载,自正月一直到五月,整整四个多月,鲁文公都没有召集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