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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我睁眼盯着天花板的裂缝，晨光正从窗帘缝渗进来。五点十七分的闹钟还没响，铝制窗框突然震出蜂鸣，灰蒙蒙的天际线裂开一道缺口——冒着黑烟的飞行器打着螺旋下坠，整流罩的金属蒙皮在燃烧中卷曲成鳞片状。右手摸到枕边冰凉的手机，那台屏幕碎裂的红米Note9居然成功录下27秒视频：残骸表面浮着蜂巢状能量网格，尾焰里夹杂着诡异的蓝紫色光粒。
妻子用沾着蛋液的指尖划拉手机相册：“又犯癔症？”她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验孕棒包装。我没接话，抓起外套出门时发现自行车链条绞成了DNA螺旋。
梧桐树荫下的修车摊泛着机油味。第一个摊主正在给高跟鞋换铆钉：“早改修驴蹄掌了。”转角的第二个摊位挂着“电动车快修”霓虹灯牌，穿工装裤的师傅听完描述，喉结上的刀疤微微鼓动：“仓库有备用飞轮。”
消防通道的感应灯全灭了，他军靴铁掌在台阶擦出蓝火花。推开六楼天台锈门，三个戴夜视仪的人正在用改装霰弹枪射击，每发BB弹都拖着荧光弹道。师傅甩出棘轮扳手砸中袭击者的喉结，我抡起生锈的镀锌管捅穿另一人的陶瓷插板，他们倒地时喷出的银色粉末带着松节油味。
“变速器给你换成禧玛诺的。”他蹲着调整辐条，小臂内侧的部队编号纹身被机油遮盖了大半。修好的自行车链条发出瑞士机械表般的咔嗒声。
次日摊位只剩卷帘门上的油手印。从防火梯爬上二楼，生锈的防盗门后是挑高十米的巨型仓库。二十米长的武器架像钢铁蜈蚣爬满西墙，三层钢架上56式冲锋枪与美制M4卡宾枪交错倒挂，枪管反射着冷冻机油的光泽。成箱的5.8mm钢芯弹标注着「08年兰州厂/批次合格」，12号霰弹如金色甲虫散落在维修工具区——德国威克士万用表连着示波器探头，液压剪刃口还沾着上个人的血渍。
穿迷彩服的壮汉吹响哨子时，我扯开战术腰封的魔术贴，牙齿咬住95式步枪的快拔扣往右胯塞。88式狙击枪刚抵住腋窝就撞落了勃朗宁高压气手枪，镀铬棘轮扳手插进大腿侧袋时划破迷彩裤。防弹插板硌着肋骨，两具PF-89火箭筒交叉背在身后，弹链像暴发户的金腰带缠满腰际。抓起瑞士PB工具钳的瞬间，货架突然倾斜，俄制RPG-7火箭弹滚落脚边。
“操！”我踹开碍事的战术斧，把92式手枪插进快拔套，QLU-131榴弹发射器的三脚架硌得锁骨生疼。裤兜塞满震爆弹，连激光校准仪都咬在嘴里，转身撞翻的7.62mm北约弹如黄铜瀑布泻向地面。
重型卡车碾过结冰的国道，邻座小伙的92式手枪在快拔套里晃出轻响。我的弹链绞住车门铰链，被迫扔掉两挺89式重机枪。防弹衣卡扣死活扣不上，背包侧袋的军用红外镜片正漏着电池液——这堆价值三十万的装备叮当作响，活像移动的废品回收站。
飞行器残骸边的黑袍人正在切割舱门，我摸向腰间的95式步枪，却发现它变成了超市卖的塑料水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