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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穆勒一时冲动，听见“近战”就挥起斧头，直冲黑山羊幼崽，幸亏被亚利及时救下。
然而此刻，他捏着从羊头身上砍下来的破布端详半天，就连乌里尔喊他去吃饭，他都毫无反应。
“还在担心那个羊头怪物吗？”乌里尔晃了晃他的肩膀。
“不全是……我总感觉亚利被那个东西袭击以后，有些怪怪的。”
“他一直都让人琢磨不透。”乌里尔思索片刻，
“你是说他昨晚尝试用空间咒印离开森林，结果失败了的事吗？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的禁术失败。”
“……他最近一直在询问怎么离开这里，可我们不是专程来帮忙的吗？”穆勒果然还是有些介意。
“恐惧而已，人之常情——他被那羊头害得路都不会走了，毕竟能活着，谁会想死呢？”乌里尔苦笑了一下。
他也是那天才得知家族的秘密，以及母亲变成了怪物的事实，想想姐姐和自己以后也会这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现在不该思考这些。
“确实。”
穆勒点点头，他的不安只是直觉，自己也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两人结伴来到族长家吃饭，亚利果然又不在。
“我去找他。”穆勒没有犹豫，扭头出了屋子。
睡觉的居所，没有；巫医家，没有；询问站岗的村民，也没有看见他离开村落。
最后，穆勒走进厨房，一个身影正笨拙地握着勺子，捣鼓碗里的饭菜。
穆勒神色一变：“那个诅咒到底要不要紧啊？都三四天了还不见好，要不……我喂你？”
“没事，只是一些小麻烦。”
亚利摆摆手，放下碗勺，转身就要离开厨房。
穆勒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站住。”
“怎么了吗？”亚利波澜不惊。
“你这几天都不好好吃饭，怎么回事？”
语气颇为不悦。
“诅咒的原因。”亚利淡定回答。
不知为何，穆勒听这家伙说话怎么都不对劲，非要描述的话……好像失去了作为“人”的实感。
即便刻意带上情绪，言语也冷冷冰冰，即便认真看着对方，眼睛也没有光芒。
很陌生，就像站在比自己高100倍的台阶上，亚利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亚利，你是谁？”
穆勒终于说出了那句，在心头萦绕已久的疑问。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我被袭击的时候你就在现场，那之后我就和你们一起回来了——除了亚利，我还能是谁？”
穆勒捏紧拳头，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都莫名让人火大，但自己的确拿不出更多证据，细细想来也确实……
他终究没有再问，慢慢松开了亚利的手臂。
真的只是诅咒吗？那只要耐心等诅咒过去，他就能……
“不过，我也适应得差不多了，这家伙的脑袋，实在震撼。”
亚利冷不丁一句话，瞬间将穆勒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我必须尽快面见‘领袖’，这些知识放在人类脑袋里，简直和丢进垃圾堆的黄金没区别……你说得对，过家家的游戏到此为止了。”
他笑了笑，从桌上拿起菜刀切开自己的手腕：
“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至高母神，丰饶之女神……聆听吾之乞求……”
穆勒一时不知所措，下意识伸手阻拦。
“别过去！”
咚！
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个“煤球”，一头撞在穆勒身上，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