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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杀人，而且如此凶残，方纵却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因为手刃仇人念头通达。
此刻，他只想回家看一看。
大雨瓢泼，整个县城都仿佛陷入死寂。
根据记忆来到一座破败的小院前，这就是这一世的家！
方纵不敢惊动旁人，躲在暗处查看了一番。
打开气窍丹田突破九品界限后，感官大幅提升。
确定自家没人监视，才悄悄地翻身进了院子。
轻手轻脚来到屋前，透过窗缝看见妹妹睡在床上，尤其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才长长松了口气。
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老何并没有对小姑娘下手。
不管是没来得及，还是有其他顾虑，至少没被前身连累。
方纵轻轻推门，门没闩，一推就开。
小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晚上都给哥哥留门。
走进堂屋，里面只有几样破旧的家具。
屋子中间最显眼的方桌上，碗里摆着两个黑黢黢的豆饼。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这小丫头又把干粮留给自己！
盘芝县是个穷县，就算捕快也没什么油水。
每个月一两二钱饷银，照例只发六成，每年还只发八个月，加上各种进项一年到头也不到八两。
就这，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兄妹俩至少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用隔三差五饿肚子。
可小丫头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哥哥，害得哥哥迟迟不能跟何家提亲，于是拼命地从自己身上节省。
“小离，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哥哥好好照顾你！”
方纵站在门边，看了眼熟睡中的小姑娘，不由得生出一股怜爱之心。
伸手入怀，捏了捏怀里的二两碎银。
这是从老何身上搜来的，不敢留在身上，免得被人看见起疑心。
老何身上的零碎挺多，包括那柄眼馋了许久的匕首，但都没拿，因为见过的人多。
从老何身上总共只拿了三样东西，一个是银钱，一个是巴掌大的木牌，再有一个就是从没见过的一块黑石。
木牌上刻着一头体型壮硕的蛮牛，低着头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就要发起狂暴的冲锋。
方纵很清楚，这是老何由武夫进阶武士的凭仗——蛮牛厚劲观想图！
前身曾无数次流露出想学的意愿，但每次老何都呵呵一笑，说是等前身成了自家上门女婿再说。
入赘这事现在自然是不用提了，方纵也不可能再娶老何的女儿，他才不想尝试后世影视剧里的那些狗血桥段。
至于那块核桃大小的黑石，暂时不清楚用途，但看它表面复杂的纹路就知道绝不寻常。
作为老何的跟班，他都从没见过，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
翻身上了房梁，根据记忆摸索了一下，找到以前挖的一个暗格。
留了两钱银子在身上，将其余的碎银、木牌和黑石藏进暗格，方纵悄然出了屋子，趁着雨夜出城而去。
……
“混账！”
“废物！”
“我要你们何用？”
第二天一大早，县衙大堂上，县令气急败坏地指着堂下一众属吏大声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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