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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他问到什么,我就答什么”
李贺刚一出来,就听到阿青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我还以为你见了圣皇陛下,诚惶诚恐之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贺听出阿青在奚落自己,好在她同时也在关心,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圣皇在上,今日佑你二人平安归来,已是天大的福分,阿青,你就不要再多言语了,先行回去!”
龙长老居然没有离去,而是等待李贺与阿青出来。
“回去!?你二人历经艰险归来,怎得不来我这里坐坐!?”
三人转头一看,来人正是世子龙英朔,只见他身上披着一条半个身子长的绒布坎肩,绒布质地之上,还用金线编织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纹饰,此刻这坎肩正耷拉在他的右肩上,盖住了他残缺的右臂。
“殿下!圣皇有令,眼下正值宵禁,我看还是明日让他二人去您府上吧?”龙长老立即为阿青与檀冰解围。
龙英朔听后,眉头一皱,随后又松了下来,显然面对其父亲的谕令,自己也无可奈何,自他大败归来,圣皇已经很久没有召他见面,待他伤愈之后,起初还让他负责整兵,他则因为断臂后,性情更加暴虐,动辄在大庭广众之下打骂兵士,终于弄到圣皇那里,只好让他负责后勤补给。
如此一来,他这个世子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若换了其他人,只要洗心革面,反身自省,也不是没有重张大权的机会,可他从小骄纵惯了,加上亲生母亲离世早,除了圣皇,无人敢管,久而久之,尽再也没有忠心劝谏之人了。
此时龙英朔气恼之下,招手让明光殿的一名护卫近身,那护卫一脸茫然的走过来,龙英朔突然用左手从他腰间抽出利剑,指着阿青。
“你父亲通敌叛国,将我精锐之战甲落下把柄,而后交于敌手,你该与他同罪!!今日你与檀冰串通,还想蒙蔽圣听,快给我从实招来!!”
龙英朔思前想后,始终认为是徐鹏天所制的战甲有诈,而丝毫不认为是自己好大喜功,加上与弟弟有嫌隙,使得战线拉长后,后援不及时导致的失利。
“殿下!我父亲几十年来都是奉命行事,忠心不二,至于战甲一事,这都来往多少年了,您前些年还曾微服私访过,您这样说,是指圣皇陛下失察么?”
阿青听闻龙英朔居然诬赖自己和已经逝去的父亲,一时间气血上涌,出言回敬对方。
“你!你……”
龙英朔再次语塞,那护卫也站在一旁,想取回自己的佩剑,但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几百年来,还从未有人从厉风原活着回来,你们二人居然如此幸运,这其中定有隐情!可否说与我听啊?”
龙英朔自知理亏,立即转了话头。
“一切内情我已如实禀报圣皇陛下……”
阿青还未说完,李贺接着说到。
“你这么急切的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回来的,是不是坠星原之上,你有什么隐情?!”
“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龙英朔举起手中的剑,两三步来到李贺面前,作势要砍下去。
李贺也不甘示弱,双拳紧握,摆开架势,准备随时还击。
“殿下!”龙长老惊呼。
“殿下!您还需要多修养,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龙英朔转头一看,来人正是龙昶。
琉光城的规矩,面见圣皇之人,一不得带兵刃,二不得使用灵力,三待圣皇摆驾后,其随身护卫方可进殿,故而龙英朔听闻阿青与檀冰归来,只好自己先上来。
龙昶自选拔后便与龙英朔长大,在外人看来,他除了肤色较黑一点,龙英朔与他更像是两兄弟,而不是自己的亲兄弟龙英泽。
“龙昶,你来得正好,吩咐下去,把他们两个给我盯紧了!”
龙英朔扔下长剑,转身与龙昶离开,龙昶回头忘了阿青和李贺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随世子走了。
阿青心里也一阵感慨,“赤焰”在坠星原上共同进退,虽然龙昶一向沉默寡言,想必再次相见,也会有只言片语,哪知他始终认为自己作为贴身护卫,世子的安危比战争的胜败更加重要,这些同伴在他眼里丝毫没有价值。
李贺没有理会龙昶的举动,而是独自望着高塔下的琉光城,此时万籁俱寂,月明星稀,俯瞰这万家灯火,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苍穹与大地。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还有我大哥,以及师门上下的人都怎样了?”李贺暗想。
阿青见李贺望的出神,稍微缓了一缓才对他说:“走吧!”。
龙长老这才带着阿青和李贺离开了明光殿,三人再次通过层层关卡,这才下到地上,此时李贺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看明光殿的位置,这等高塔,莫说攻上去了,就是乘天梯上去都十分费劲,这圣皇端坐其中,究竟该如何体察民情?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如何像个外乡人一样?”龙长老见李贺举动有异,突然说到。
阿青听了龙长老的话,心里一惊。
“我只是好奇,这明光殿是如何建造的罢了”
“当年你过来的时候没人告知你么?”
李贺这才觉得自己不小心失言,只好随口附和,“当年我怀着满腔热血,报国来此,虽然中途又来了几次,但始终不知其中细节,还往长老告知!”
阿青狠狠瞪了李贺一眼,李贺只好微微摆头回应她。
“那还是清源帝时代,大皇子龙振仁出兵东洲,大破蛮夷,所获甚多,为此不得不征用近万名东洲俘虏以及平民来运送战利品,本来这些人到了此处,依清源帝之意,是要尽数祭祀……”
“后来还是大皇子仁厚,许诺这些人若能为自己造一座独一无二的城楼,就请求清源帝赦免他们”
“所以这塔乃是那些俘虏所造?”
“不错!后来清源帝突发疾患暴毙,三位皇子各居一地,这明光殿的塔也就成为了而今盛天国天命所归的象征了”
“好了!今日我就送你们到此处,你们二人各自回家自省,阿青!上次一战,你父亲罪责虽然消弭,但怨心难平,切忌不要招摇过市,免得惹祸上身!!”
龙长老语重心长地告诫到。
“……我一定谨记!”
“多谢龙长老提点!”
阿青和李贺回答到。
“对了,龙长老,我想尽快前往南东洲一趟,你能帮我么?”
“此事还是暂缓吧!”
阿青还要再开口,龙长老却将手一摆,二人只好目送龙长老走远。
“看来此事要从长计议了,回家吧!”
李贺这才问:“回家,我该回哪呢?”。
“听说檀冰自来到琉光城,一直住在西北募兵营那里,像是为了找寻失散的兄弟,这样,你去那里问问,自然就知晓了!”
“我怎么问?我现在就顶着他的身份,还去问他的情况?”李贺无奈摊手。
“跟你说笑的,你先跟着回我家,改日再做打算!”
李贺这才跟着阿青来到琉光城东边的一处庭院,阿青推开院门,径直来到院中一座平房门前,伸手一推,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