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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又一次犹豫了。
李贺刚刚想要解释一番,圣使却伸出手来道:
“你内心深处,还无法与过往断绝,或许终有一日,你要面对自己无法逃避的命运,该如何抉择你要好好思量!!”
“圣使所言,在下必定铭记于心!!”
李贺拜谢一番,又回到住处,思来想去,只好继续炼气,如他所想,现在修为层次似乎突破了八层,但由于时日尚短,功法与灵脉中灵力的储量还比不得那些修炼多年的炼气高手,李贺只好沉下心来,将修为巩固。
姜云先在脑海中预想过多次兵临博卫城的样子,待他真的攻破博卫城的瓮城后,他的心仿佛要从战甲中跳出来,这一幕也让一开始不情不愿跟来的姜民感到心潮澎湃。
“失了神兵,世子又断臂,号称兵力最盛的盛天国,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枉费我经营这么多年,早知如此,两年前事情一有突破,我就该出手了!”
姜云先心中暗自琢磨,眼下胜利在望,盛天国兵败如山倒,他的功绩很快就要彪炳史册了,但他此刻却突然想给这道盛宴增加些许不一样的“佐料”。
姜云先让人传书给博卫城,让盛天国的龙云山主动投降,兴许是群情高涨,不知是谁在队伍中嚷嚷“圣皇若不自缚赎罪,则城池砖石不留!”。
姜云先起初只同意前半句,将龙云山作为人质押在赤水城,再交由雷鸣国天衍宗审判,如此可在博卫城城破后,不再对盛天国本土进行攻伐。
只是他掀起的狂浪,却无法轻易平息。
坠星原上,雷鸣国的炼气士们都等着看盛天国挣扎,“圣皇”一开始下令要御驾亲征,然而形势比人强,早在雷鸣国占领博卫城的三座前哨并在飞升祭坛设立据点后,博卫城的士气一天比一天低。
龙云山的号令首先被世子龙英朔所劝阻,他的理由是决不可让“圣皇”犯险,虽然他说自己的言语出于对“圣皇”的敬爱,但此时再说这些,倒显得盛天国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了。
公子龙英泽也上谏劝阻,他在谏文中说,“怒江之西,蛮夷之地,虫豸之辈多源于此,神人居琉光,乃我朝中兴之象,岂因番邦作乱而使万民失了庇佑!”。
龙云山对龙英泽的谏言十分受用,顺势而下,下令博卫城死守,并且将补给提高一倍。
一方面可苦了博卫城的炼气士们,本来士气低下不说,现在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好在另一方面,补给充沛,还能一味死磕,龙英朔自知失宠,因而主动请缨奔赴博卫城,这才挽回了圣皇的信任。
如此僵持了半个月,坠星原上已是北风凛冽,皑皑白雪的景象。
虽然失去所有前哨的博卫城已经不再放出黄色和红色的荧光,但姜云先和雷鸣国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博卫城的城墙是如此的厚重,其城内格局又是那么难以攻克。
博卫城不像云垂国的晗光城,故意将城内修得低矮,可以居高临下,也不似赤水城,城内有河流,必要时还可以倒入浮油,燃烧起来阻敌。
博卫城是将整个要塞城划分成相同大小的格间,迫使进犯之人只有一小块一小块的蚕食。
这半个月内,雷鸣国的兵士对着博卫城狂轰滥炸,也仅仅占了整个要塞的四分。
由于战线拉长,雷鸣国的补给也成了问题,大量的灵石战甲和兵器需要更长的时日才能运抵,还要防备盛天国的反击,一时间整个赤水城的兵士也叫苦不迭。
龙英泽在博卫城还剩下三成城防的时候,终于登了上去,如此千钧一发之际,龙英朔纵然内心愤恨,也不得不先面对来犯之敌。
龙英朔对龙英泽的谋略心知肚明,于是催促他赶紧想办法,没成想龙英泽此次也颇为无奈。
此战半月有余后,龙英泽已经在圣皇首肯下,秘密传讯于云垂国,不仅陈述利弊,而且言辞恳切,称呼得体。
孰料云垂国并不理会,回信中只有八个字——“千秋基业,何足道哉!”,既有讽刺又有宽慰,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龙英泽只好率领新的“赤焰”,星夜兼程抢回了北部前哨,不过这并没有彻底扭转态势,反而密林海中的“无依者”持续不断的袭扰,让这所前哨只能疲于应对。
没过几日,龙英泽只好弃守,灰溜溜地逃回博卫城,而且为了力保他回要塞,新建的“赤焰”死的死伤的伤,还未建功就已成断剑。
只是姜云先以及所有人都未料到,那个人会再一次从天而降。
十二月十二日,辰时,大雪,天雷火夹杂在天星之中,落于博卫城,雷鸣国与盛天国炼气士死伤无数。
姜云先率众杀到博卫城指挥使营房,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阵天旋地转后,姜云先来到营房外,见有几人浮于天空并缓慢飘落至自己面前。
“终于见到你真面目了!”姜云先让左右严阵以待并镇定地道。
领头之人并不惊讶,而是让身边几人分头行事,自己孤身一人又往前两步,离得更近才道:
“看来你跟我一样,谋划很多,牺牲很大!”。
“哼!这与你无关!仇天忘!”
姜云先咬牙切齿道。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让你折腾到此了!”
仇天忘说完,将左手掌摊出来。
“今日让龙家给逃了,待我将他们斩草除根,我自会信守诺言!!”
姜云先眼神凌厉道。
仇天忘听到“斩草除根”四个字,眉头紧锁道:“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没错!今日我就要带人攻下城!明日,你要到琉光城来见我才行!!”
“我发现我们也不完全一样,比如,对自己过于自信!!”
仇天忘话音刚落,原地闪现出好几个身形,没等姜云先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人就被打飞出去,一瞬间,就剩姜云先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了。
“我当你使的什么招数,中!!”
姜云先左手伸出,右手掌一掌拍在左手上,一道持续不断的强大灵力从他的左手掌处喷涌而出,直冲仇天忘而来。
谁知仇天忘并不避让,任由这股强大的灵力冲击到自己身上。
姜云先看对方中招后并未倒下,立即调动全身灵脉,灵力的白光显得更加耀眼,而仇天忘却缓缓地又迈出了一步,这下离姜云先更近了些。
此时姜云先不由得大骇,他立即汲取博卫城地脉的灵力,突然,他发现地脉的灵力似乎流到仇天忘身上了,自己居然无法汲取一星半点。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将神兵放入灵石战甲的么?”
仇天忘轻描淡写道。
“难道!?不可能!!神兵不可能有如此效用!难道说……”
姜云先恍然大悟,然后惊讶道。
“你是听我说过‘残阳’,但你并不明白它的妙用,而且你派去的人实在过于轻敌,顺便还误导了我!!”
仇天忘声音低沉,似乎对这段过往很不满。
姜云先抽出随身的长剑,猛的朝仇天忘砍去,谁知对方抬起右手挡住长剑,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袭过来,姜云先身上的灵石战甲,上面附着的刻印有红光流动。
红光瞬间开始往仇天忘的右手回流,“啪啪啪……”一阵连续的声响,姜云先的战甲竟然脱落下来。
仇天忘右手朝下一翻,姜云先战甲的左臂部分上面红光流动,接着开始裂开,赤色的灵核被灵力吸引着上浮到仇天忘的右手中。
仇天忘左手将长剑握住,用力捏碎,将半截握在手中,接着他身上的战甲红光骤起,地上所有灵石质地的兵器都纷纷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