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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尴尬道：“过奖。”
教主慢慢走下床：“请问我能吃了你吗？让我们融为一体……”
刘昊越听越不对劲，他此时猛然发现他也是一只鬼，而且实力强大，刘昊想要有所动作，却动弹不得。
他的身体被冻僵了。
“这是我的能力哦，血鬼术。”
刘昊隐约记得产屋敷提到过，有的鬼可以发掘自己的潜力，从而制造出自己的血鬼术。
看起来眼前的鬼就是其中一只。
“你好难过……因为你感觉不到我的情绪。”
刘昊轻轻开口，教主的手瞬间打住。
教主再次用扇子遮住脸：“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会感知不到他人情绪呢，我是教主啊，我的职责就是听人诉说，听人忏悔。”
刘昊抬起头，空洞的眼眸里没有情感：“算了，你的狡辩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伪装……呵呵，我不知道你装成这副同情的样子有什么意义。”
“难道因为你的伪装，你就真的变成了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吗？”
“吃人的鬼。”
教主笑了笑，脸上温柔与沉稳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波澜的神色。
“你真的很该死……”
教主挥了挥扇子。
“但我不想杀你……你的眼里流露出的东西比我还要更悲哀。”
刘昊没有说话，但实际上他还不需要一只可怜的鬼来同情。
“你说的不错，我感知不到他人的情绪，甚至无法理解别人的行为和想法，我听教徒们诉说不幸……我唯一能做的，我唯一能给他们的怜悯就是死亡。”
“只有死了才不会痛苦，不是吗？”
刘昊笑起来，笑的很大声。
“对，说的对！所以你的救赎就是杀死他们吗？”
“你叫什么名字？”
教主的机会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澜：“童磨。”
刘昊动用物质权柄，他对这个男人的兴致全无，刘昊把自己恢复成男儿身。
“是的，我也认为死亡就是救赎，但我并不打算去干涉什么，他们痛苦的活着，那是他们的选择，他们早就可以选择自己死去，难道人们还不会自杀吗？”
“半强迫的让别人做出选择，那就不是别人的救赎与否了，是你，是你自己想要杀死他们了。”
刘昊停歇下笑声：“我想杀人，就是我要杀，我犯下罪过，我是罪人，别说什么救赎的话，擅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却觉得自己没有过错……”
“你，一个乡下野鬼，也配？”
刘昊不再搭理他，扭头离开，就他这种小手段也妄想控制住一尊神祗？
白日做梦。
童磨几百年来的价值观被人否定，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种想要让这个男人死去的想法。
“说的对，杀人就是杀人，不是什么救赎，我现在承认，我想杀死你……你将会是我第一个吃下的男人，也是以后唯一一个男人。”
扇面挥舞，流露出冰冻的美丽莲花……
这不是杀戮，而是理念之争。
一方认为杀戮就是救赎，所以我要杀人，另一方认为杀戮就是救赎，所以让他们自生自灭。
一方是强迫式的‘救赎’。
另一方是当事人自主选择的结果。
童磨认同了刘昊，他的说法是对的，但刘昊绝不会认同这个丧失情感的男人。
刘昊并不是一个丧失同情心的人，而是因为同理心太过于强烈，而深刻感到对现实的悲哀与无力，只有刘昊才能明白。
我们改变不了别人的人生与想法，我们只能管好自己的死活。
刘昊也改变过，唯一成功的就是三三，而狂三也成为了众多痛恨他的人的其中之一。
没有感知他人情感的能力，还谈什么救赎他人。
这就如同夏虫语冰一般可笑。
“啪……”
在那朵美丽而致命的莲花靠近刘昊之前，不知名的力量瞬间掀翻童磨的屋顶。
童磨心里一惊，现在还是白天，他要避免被阳光照到，否则他也会死。
童磨看了眼刘昊，他的眼里依然是空洞和冷漠。
然而童磨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没有任何的阳光落下。
接近刘昊的美丽冰莲被人凭空消散成虚无。
童磨看着天空，一种难言的情绪滋生，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恐惧。
渺小虚无……没有任何意义。
乌云遮住整片天空，没有一丝阳光倾泻，明明是白天，却像夜一般黑。
乌云缓缓转动着，如同巨大的漩涡，或者说像只巨大的眼睛。
空洞冷漠的凝视世间。
“这就是惧怕吗……”
童磨捂着胸口，心跳的极快。
“我曾以为世间无神，可……呵呵，我那愚蠢的父母竟然是对的，但我不是什么神之子，而是面对这一切依然会害怕的……鬼。”
刘昊握着中子星，慢慢走近。
“我大可以直接湮灭你，但我也想让你尝尝看，死亡的恐惧。”
童磨本来感知不到情绪，但刘昊可以通过物质权柄影响他的身体，让他的大脑分泌出激素。
童磨抬起头，看向刘昊，七彩琉璃色的眸子布满水雾。
“我好像确实很害怕……但心中依然是同情你……看见你只觉得自己需要帮助你。”
“我是个可怜的乡下野鬼，你也是个可怜的悲哀男人。”
刘昊嗤笑一声：“我曾快乐过，我有真心对待的弟弟兼朋友，我也有自己爱着的女孩，我痛苦，但我不孤独。”
中子星重重落下，击碎整片大地。
童磨的身体四分五裂，但他依然没有死。
“记得……吗？越是缺少，越是渴求……”
中子星让地面裂开深深的沟壑。
童磨时断时续的声音像是幽魂般恐怖：“我应该……谢谢你，就像我说过的……杀戮就是救赎，我……感到了一直不曾感觉到的情绪……所以我由衷的谢谢你。”
刘昊提起他的脑袋：“所以说，没有意义，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杀了你？我从没说过会要你的命，我本来就厌恶掠夺生命。”
刘昊拿着他的头颅，在地面重重磕了几下。
“所以……这只是想让你长个教训。”
刘昊提着他的头，慢慢向鬼杀队的总部走去。
童磨的眼睛里，有数字。
刘昊在鼓鬼的眼中见到了被划去的数字，他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所以打算去找产屋敷问问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