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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玉灵观？”
“师兄，不是我不想回，只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
“下楼说。”王国未的声音传来。
随后是他们的脚步声，等外边没有声音后，正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的西钱睁开眼，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打开门，发现客厅里的钨丝灯亮着，却不见师父他们两人，她走到楼梯那里，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了楼下面传来的对话声，她蹲下来，靠着扶墙听着。
“有个女人找上了我，说她家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见她印堂发黑，但面善，于是就给她解决了那个孽障，没想到事后她却再次找上了我，这回她让我解决的不是她的事情，而是她的一个朋友。而她的朋友则是一个富婆，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富婆当震惊了，这可是在东河市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金融大佬许家河的妻子许妍。”
“她老公死了，十亿多的财产都由她继承，她还有一个女儿，母女两钱能过一辈子了，我看过她的面相，是大富大贵的命，后半辈子无忧，但是她家的事情很邪门，我本事不够，就把你叫来了。”
王国未说到后面的时候，挠挠头，似乎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知之明。
陆余听着他的话：“是不是没有这件事情，你就不打算把地址告诉我？？”
王国未应了声，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
气氛莫名静下来了一会儿。
王国未眉飞凤舞说道：“师兄，只要能解决富婆的这件事情，我们能得到了报酬，至少也有几十万元，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可以重振玉灵观了，到时候肯定比隔壁的那清微派道观更加地发展壮大！”
几十万元？
正在偷听的西钱听到这段话，她的心开始泛起涟漪，此时她的脑海里蹦出了五个零，不由地想到：好多钱啊。
后面的那段话说到陆余的心坎子里了，作为玉灵观新一任的掌教人，观下人数屈指可数，而隔壁的道观信士延绵不续，每天上香拜三清的数不胜数，而他玉灵观徒有外观为道，内部设施简陋，招待信士困难，周围除了山还是山，想求签的直接去走路方便的清微道观即可。
他玉灵观要想上香的信士增加，这道观的内外部设施就得完善，这样以后收徒也能有住的地方。
在王国未期待的注视下，陆余定眼直视向他：“你跟我说，你拿了对方多少订金？”
王国未竖起五个手指。
陆余猜测：“五百？”
“噗，师兄你胆气不够啊，是五万！”王国未笑眯眯说道。
陆余瞪大眼睛，声音不由地扩大：“怎么可能这么多？？”他收压住声音，抓住王国未的手臂：“正所谓要得多，麻烦就越大，耗费的寿命就多，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王国未说道：“所以我也把你叫来了呀。”
陆余：“……”
王国未挥挥手：“这个年代，不付出点怎么能得到钱。对了，师兄，你收徒弟的眼光不错，那娃子不怯我，我看着很乖巧，看来多加培养定能成为咱们玉灵观的掌上弟子。”
王国未现在就是在这里摆摊，每天还要跟十几个算命先生抢生意，他早些年回来的时候，因为太耿直钱没挣到还被挨揍了几把，后面他懂了，渐渐学会了圆滑，那些算命的客人啊，大部分都是苦命人，来算命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个心安，多说点漂亮话总是没毛病的。
西钱正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对方议论到自己身上，心里不免会咯噔一下。
等会他们应该会上来了。
她站起来，走回到房间里，掀开发凉的被单，躺进被窝里。
她抬手放在额头处，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好多钱啊。
楼下。
陆余听到师弟说到自己的徒弟，他欣慰地笑了笑：“她的本事很厉害，六岁半可以画符定住那缠在人贩子身上的死婴，而且我去接她的时候，还听那个神婆说，她在五岁的时候利用铃铛和糯米与其他人联合在起来驱灭黑毛僵。”
“这？？这么厉害？她是有阴阳眼吗？”王国未瞪大眼睛，瞠目结舌起来，眼珠子滚动了下，随即有了其他的想法。
“许夫人那事跟邪祟有点关系，我们到时候也把西钱带上，也可以见见她的本事。”
陆余听着：“怎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我们是在压榨小孩。”
“得……”
陆余跟王国未谈完话后，小心翼翼推开门，门缝隙中露出光照向里面，整个人窝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张脸的女孩闭着眼睛睡着了过去，他拉上门，不打扰徒弟休息。
西钱想着钱越想，渐渐睡了过去，然后她做梦了，梦到了自己又在跟周公下棋，自从她记事起，就经常做梦，看到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面带微笑盘腿坐在一块平石上，梦中的自己也跟着他一样，盘腿坐下来，时间一久，两人的场景变成了坐在棋盘前下棋。
老头夹着手中的黑棋，放在棋盘中央，慢悠悠说道：“棋者，奕也。小姑娘，陪老夫下一局。”
她刚开始对这下棋还不了解，见老头拿起黑棋，她看着自己面前罐子中的白棋，拿出其中一颗，紧跟在黑棋的后面，然后抬眼观察着那个老人。
“悟也。”
老人说了一句后，两人继续下棋。
那是西钱第一次下棋，等梦醒来了，她的手还是累的，还是不懂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直到从姐姐的课文中了解到围棋，她这才懂原来她多次跟老人下的是围棋。
不过老人从第一次开口说话后，之后多次跟她下棋都没有说话，直到今天。
一局下来，老人脸上露出满意般笑容，得意洋洋说道：“娃子，你这技术有进步，不过还是差老夫远得很。”
梦中的西钱说不了话，但并不妨碍她吐槽，您老人家多少岁，她又多少岁，这棋技能一样吗？
老人捋着胡须，说了一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