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如风如光亦如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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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退，凉风习习。

晋戈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猛然坐了起来，声音困倦且迷糊，：“怎么还不，睡啊？”阿羽突然被这一句话打断了沉思的状态，下意识回道：“不明白！”阿羽还没说完，晋戈便失重般的倒头就睡。随着“咚！”的一声闷响，阿羽这才有些清醒，她很困惑，也很迷茫，呆呆的看向远方。如果道德和法律都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如果认知里的善良和罪恶都是可以随意调换的，那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就在阿羽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画面里，晋戈说：“坚定自己的道！坚定自己的路！坚定走下去！或许这条路，你会拐很多次，会偏离你最初的计划，没关系，不重要，走下去，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对错，他人评说，善恶，立场不同。走下去，就好了！”忽然，就在这一刻，一切豁然开朗，一切都通了，李羽涅能清楚的感受到世间的黑暗在如同潮水般退却，光明就如同这凉风习习一样，生命好像醒了，花醒了，草也醒了，它们在慢慢的舒展枝叶，吸收光芒，太阳在慢慢的、慢慢的向上升起，这一刻没有任何力量能与之抗衡，没有人能阻止它绽放光明，那是无法形容的感受，这一刻好似自己与花草树木共用一体，好似自己在与山川河流共用一体，好似在于土石气风共用一体，这是什么感觉，这是无法言说的，无法理解的，又合情合理的，感受，这不是美好，而是自然，所谓的的好坏不过是自己定义的，而自然，无所谓好坏，也无好坏，就像晋戈讲过的一个小故事。

从前啊，有一个罗汉，因在佛祖讲经时打盹，而被贬下人间，终于修有所成，于是行走凡尘普度众生，但是跟着他的小徒弟，却总是提出疑问，为什么不直接解决凡人的烦恼，而是让他们修行内心呢？这样不仅缓慢，还收效甚微。于是大师就把小徒弟带到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之中，只见先来个卖扇子的老板，那人求神保佑，希望无风无雨烈日炎炎，这样买扇子的人就多了，说罢便非常虔诚的磕头如捣蒜；片刻之后，又来了个卖伞子的老板，那人也是非常虔诚，先磕头如捣蒜，在许愿求神保佑，狂风暴雨大雨瓢泼，这样买伞的人就多了。两个人就这么遇上了，在寺庙门口大打出手。

原来啊！我们以为的好坏，只是我们以为，而换一个角度就不一样了，我们以为，人间毁灭，人族死绝是一件天大的坏事，但对于动物和植物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因为这样人就不会肆意屠戮它们了。而这个世界毁灭，一切人、畜、草木、土地、山川等，全部消散，就是天大的大事，但是对于整个宇宙来说，那不过是一团尘埃变成了一片尘埃，而已。

太阳升起了地平线，李羽涅的通明状态也在瞬间消散了，至于那些感受也在记忆里消失不见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发生过的真实还是一场由于不死血引发的梦？

转身看去，只有冉冉升起的太阳，和睡如死猪一样的晋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