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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儿子死了。”他忽然问道。
“是，社长。”回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一直静静站在老伏特的身后，姿态相当恭敬，神情中未曾流露出任何对于儿子死掉的悲伤，“他将自己的安全放在一辆汽车之下，死亡是应得的。”
“确实。”老伏特微微点头，“这世上生命最为重要，对吧。”说着，他的灰绿色的眼眸直直的看了过来。
陈舟一愣。
他好像……在看自己？
老伏特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拿起桌上突然出现的冒着热气的咖啡，抿了一口，“你窥探了不该窥探的秘密。”
“啊？我吗？”陈舟一愣，呆呆的问道。
老伏特没有答话，只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陈舟顿时明白过来，说的就是自己。
他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嚣张道：“就看就看，我不光看，我还要大肆宣扬出去！
1967年底特律的暴乱是你们支持的！
我在网上看到的阴谋论全是真的！
这场黑人暴乱的后果就是白人大量出逃底特律。
而你们这些大财团成立的这个新底特律委员会一定从中获得了很多好处。
比如拿到了那些白人留下的地皮，还有廉价的黑人劳动力之类的。
甚至你们还通过黑人的支持，完全掌控了这座城市以及周边城市里市长与议员的选举！
而且我猜你们还有更大的阴谋，那栋医院住院楼墙壁里埋藏的尸体，还有那个黑暗小女孩超凡实体，我猜都是你们干的。
等等，那个小女孩不会是美国社会黑暗面所形成的超凡实体吧？
你让老埃德那样杀死她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为了报仇！
而是为了培养这个美国社会黑暗面所形成的超自然实体？！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原来你只猜到了这些啊，能窥探到这里的记忆，我还以为你会发现更多。”老伏特摇了摇头。实际上，他应该不是真正的老伏特。
那个恭恭敬敬站在他身旁的才是真正的老伏特，毕竟死的是他儿子。
而这个假称查理伏特父亲的幕后黑手，则被其称为社长。
陈舟立刻联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你是光明社的社长？”
“不，我是混乱社的社长。”混乱社长说道，他看着陈舟，“好了，你虽知道的不多，但也足以让你步入死亡的命途。
可以死去了。”
那两颗灰绿色的眸子仿佛两团摄人心魄的漩涡，又似世间最锋锐的利剑。
直直刺入陈舟的意识，要将之彻底磨灭。
然后，社长在陈舟的意识里模糊的看到了一颗球体。
陈舟虽无法记下这颗球体的具体样貌，但却绝对不会忘却它。
而只是这模糊的形象，却已经足以摄人心魄了。
“完美…至美…超越混乱…超越秩序的至美……”社长轻声呢喃着，他的意识仿佛化为了球体。
“啊，世上怎会有如此美物？世上怎能有如此美物？世上怎可有如此美物？赞美您，赞美您…万物的源流，我的一切自你的弧度中流出……完美的球体啊，我怎样才可以融入您？”
“老狗！”却在这时，陈舟大吼一声猛扑过去，“你在狗吠什么呀？完美球体是我的！只有我可以融入完美球体！你不配！你不配呀！！”他的面庞因愤怒而极度扭曲，嘴角流着恶犬般的涎水。
“啊！凭什么？凭什么球体会在你的意识里？！它应该在我的意识里呀！！”混乱社长同样面目狰狞的与他对吼，完全不复方才的优雅。
两人毫无形象的扭打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