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阿德莫回到卡切斯特古堡内,走进了二楼的会议室。
黑暗中一个男人坐在长桌的正中央,身着黑袍,银质的面具完全遮挡住了他的相。
桌子的两侧坐着两位白发老者,均是卡切斯特家族长老级别的人物。
“阿德莫。”黑袍男子开口喊道。
阿德莫并没有作回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羁的野性,直接坐在了长桌的另一侧,与黑袍男子相对,修长的双腿架上了桌台。
“没规矩!”一位留有白色络腮胡的老者喘着粗气怒斥道。
“蒂姆,他还是个孩子。”另一位女老者开口,姿态优雅,她那银白的头发被精心地变成小辫。
“卡娜,这些年轻人就是被你们惯的!一点规矩都……”
“阿德莫,这周五就要举办血祭典礼了,你的心思放在了哪里?”黑袍人直接打断了蒂姆的说教。
“只要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你!”蒂姆拍桌而起,双眸因愤怒而充血。
一道风刃掠过,在拉姆斯的脸上划出一条骇人的伤痕,老者不禁后退了两步,他有些狼狈,气恼之际在手上聚集了一团蓝火。
阿德莫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想划个小伤,看来那小家伙的血不仅仅只是好喝。
“行了。”
黑色的地刺从桌布里窜了出来,架在了阿德莫和蒂姆之间,及时割断了硝烟的苗头。
“阿德莫,你也不小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职责,不要像塞穆尔那样……”
桌上的文件顿时在天上乱舞,锋利的纸角划伤了眼前三个人,宣示着浓浓的警告。
“别提他。”
阿德莫不耐烦地离开了混乱的现场,看守的面具男站在门口。
“带我去看丽贝卡。”
到了房间,阿德莫推门而入,丽贝卡在房间里疯狂舞动着,地上躺着几位侍从,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身躯,有的人已然丧失了呼吸。
他看着四处散落着玻璃碎片的房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闹够了没有。”
阿德莫站在门口,吩咐身边的手下把一些还有呼吸的人抬出去治疗。
“稀奇呀,阿德莫。”丽贝卡一只手搭上阿德莫的肩,“怎么开始对这些人类有善心了?”
阿德莫愣了一瞬,刚刚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他以前从不这样。
“我听蒂姆爷爷和卡娜婆婆说呀,你不仅昨天的祷告日迟到了,连准备血祭典礼这件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丽贝卡一步走上天花板,像只蝙蝠似的倒挂在悬梁。
“那小玩具可不简单呀。”她在天花板上小步玩起了跳房子,“你说,你会不会也变得像塞穆尔一样呀?”
阿德莫十指攥紧,指甲在掌心攥出血痕。
“你见我就是想说这些?”
丽贝卡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精准地落在软乎的大床上。
“我可是好心呢,爹地到底会选谁做继承人还说不准呢,要不然当年就不会留他一条命了。”
丽贝卡似笑非笑。
“我呀,可是很希望被选中的是你呢。”
她并没有打算接着说下去,一溜烟跑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晚安,阿德莫哥哥。”
阿德莫神情复杂,转身对门外的面具男下达命令,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丽贝卡——不,或许这时候应该称呼她为玛莎,陷入了沉思。
玛莎原本灰棕色的发尾已经褪成了卡切斯特家族标志的银白色。
看来丽贝卡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已经越来越强了。
“去准备喷剂,把发尾的颜色染回去,房间也记得恢复原样。”
“是,阿德莫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