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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阳城，旧皇都街道上。
望着燕北王，宋青牧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为难神色，片刻后道：“九爷既然对储位归属感兴趣，方才在摊位上，为何不直接开口询问。”
在提到“先生”时，宋青牧眼中满是恭敬，心生向往。
燕北王稍稍沉默，随后又道：“储君之位，妄言不得，我将先生视为亲近，因此多问一句。”
“如今圣上龙体安康，即便再御极三五十载，也不是问题。”
“此时谈论这个问题，其实意义不大。”
九州玄天世界，武道昌盛，人均寿命分化极大。
一般百姓，受妖祸、病害、战乱等影响，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几岁。
而习武之人，平均寿命却在七十以上。
凝脉境、法相境高手，则直逼一百二十。
如今大周皇帝法相境修为，七十余岁的他，龙精虎壮，比起膝下诸位皇子，不遑多让，即便再活个一甲子不成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皇子们妄言储君之位，确实有很大的风险。
眼看着燕北王重新按住话题，宋青牧无奈一笑，道：“二位皇子，徐先生才智过人，宋某才学，不及先生一二，二位方才实不该在先生面前表露出轻慢之色。”
听闻此言，离阳王道：“那算命先生虽有几分才学，但一见面便挑动储位话题，掀起风波，一看便不是安分的主，依我看，那姓徐的就是个妖人。”
在纷繁之世，即便是“妖人”，那也是极高的评价。
毕竟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轻易挑拨天下大势，简单几句话，便能掀起一场风波。
饶是如此，宋青牧却仍不由得道：“十三皇子未见识过先生真正的才能，等皇子您见识过后，您会改变今日的想法。”
“但愿如此。”十三皇子赵煦冷声道，“方才我听闻先生您称那位为前辈，是何道理，莫非那位先生比您年长……”
这话，勾起了宋青牧久远前的记忆。
那时候，自己不过是桃花村中，一名小小的牧童，偶然一日，遇见了买酒上山的先生，一时好奇，跟在先生前后，来到了桃花观。
来到观中后，牧童被山中绮丽的景色吸引，忘了下山时间。
等到天完全黑透的时候，这才赶紧赶着地主家的牛往山下走。
来到途中，天气晦暗，雷雨交加，牧童躲进一处偏僻、破败的屋中避雨。
到了半夜，一阵阴森冷气袭来。
便听隔壁的黄牛“哞”的一声，发出一阵惊天的惨叫。
待到牧童翻过破墙，前往查看时，那黄牛脖子上早已被“不明之物”咬出了一个大洞，一身牛血，全部涌进那不明之物口中。
黄牛生生瘪了一圈，就像纸糊的一样，口吐长舌，一身邪气。
牧童吓得六神无主，刚要转身，却只听背后一阵“冷嘶”传来，一头穿着前朝衣袍的僵尸，正贴在自己身后，贪恋地吸吮着生人气息。
待到牧童瞥见僵尸身影，那僵尸早已张开血盆大口，将那锋利的獠牙对准了牧童脖颈。
正要一口咬开牧童的脖子，突然间，一把桃木剑不紧不慢地横了过来，将那僵尸的獠牙别住。
僵尸大怒，一口便要将桃木剑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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