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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被男人的话噎住。
她是一个木讷的人。
遇上了问题也不懂得辩解。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已经将那日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沈行之再问她，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片刻，沈行之淡淡出声：“先吃饭。”
苏漾茫然的，心中还在想着解释，但他都这么说了。
苏漾拿起筷子，却是味如嚼蜡。
她只简单吃了两口，沈行之吃好，离开餐桌，苏漾也跟着起身了。
他起身往佛堂走去。
沈行之一直有礼佛的习惯。
半山别墅的一个房间被他改做成佛堂，供奉着佛龛。
苏漾是第一次到这边。
她完全不熟悉这个别墅的布局。
只是看沈行之去了，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苏漾知道那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她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刀。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苏漾跟到门口，看清里面供奉的那尊菩萨之后。
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门口，朝着菩萨的方向拜了三拜。
她从前也会去佛寺。
但现在，她不去了。
她听闻，佛家是很忌讳的，尤其她们这种被人包|养的女人。
苏漾已经不敢奢求佛祖保佑。
沈行之见她在门口，疑惑了一瞬，开口：“进来，帮我研墨。”
苏漾犹豫着。
沈行之却已经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走进了佛堂。
他在她面前，化身成一尊神明。
替她挡住所有的流言蜚语。
沈行之拜过菩萨之后，又取了三支香给苏漾。
苏漾学着他的样子，一拜一跪，三次叩首。
最后一次，跪叩，她在心中暗暗许了一个愿。
起身，她将檀香插进香炉。
佛堂里面的檀香味道，和沈行之身上如出一辙。
他日日抄经拜佛，便是如此熏陶而来吧。
苏漾跪坐到沈行之旁边，拿起墨条轻轻研墨。
矮几边，沈行之拿着毛笔抄经。
他今日抄的是《坛经》。
苏漾没有读过这个经文，只听说抄经能静心。
但她觉得，她光是看沈行之抄经，也能静心。
沈行之的字遒劲有力，如青松挺拔。
见字如面，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苏漾一边研墨，一边看他抄经。
不觉，心中清净下来。
关于霍域，他对她的怒火好像就只有餐桌上那一句似笑非笑的敲打。
——漾漾在给我买礼物和去机场接我的空隙，还有时间陪别人逛街吃饭。
苏漾又想起沈行之的这句话。
可是，又怎么会呢……
对她来说，那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给他买礼物，和去机场接他。
因为，苏漾那天还想告诉沈行之。
一块石头，焐三年会被焐热，她的心，不是石头。
沈行之的经文抄完，他放下笔。
苏漾却有些走神，还在研墨。
男人的大手放在她手上，止住了她的动作。
苏漾及时回神，却被吓了一跳。
墨汁溅在手上，沈行之失笑，又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手。
苏漾垂着眸子道歉：“对不起，沈总……”
沈行之认真替她擦手，男人动作温柔，声音温润：“你今晚上还要对我说几次对不起？”
苏漾敛眸，不再作声。
她因为霍域的事情，餐桌上就在说对不起。
现在，又说……
沈行之擦干净她手上的墨滴，拉着她往外走。
沈行之拨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应了一声。
不过一刻钟，别墅来了客人。
苏漾本想起身离开，沈行之却不让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