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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一份沾着幼稚的别离,往往一望见尽头便再不回头。
多想你。
五
Qunnie曾经从前往后传试卷,给自己拿一张,另一堆还没来及传就和我聊起天。几秒钟后她想起来要传试卷,却把一堆试卷留在桌子上,把自己的单独一张试卷递给了我。
我以及新同桌白启明对此乐呵的不行,在那以后,我开始时不时喊她一句“猪”。
我曾经也问过她对我究竟有没喜欢,她避话题从十点避到十二点半,我们互说晚安后她发了长段的消息。
“我本来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到我这里我觉得好乱啊,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是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五月学校的英语画报活动是她帮我画的,得了一等奖。
语文课讲雷雨,老师给我们放话剧,我的身子前倾,手放在桌前,她后背靠过来,头发落在我手上,我们这么过了几十分钟。
某次周测,我比她高0.5分,嘚瑟的告诉她快给我说晚安。她那天的晚安让人忘不掉。
没有多考0.5的晚安送给你,
以及励志下一次一定要多考0.5的晚安,全部送给你。
有了我这么真诚的晚安,你今晚一定会睡得像猪一样沉。
因为聪明的童话姑娘(It's me)对你施了魔法。
你有没有感到一颗童话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因为你是激励我灵感的第一人。
怎么办啊,聪明的童话姑娘还不想睡。
但好困啊,我还是睡吧。”
六月她推荐给我一款叫迷失岛的解谜游戏。说好要一起玩的那天中午我们坐在一起,肩并着肩。
流水账记到这,连我自己也开始埋怨说:“请用心写完你的过去难道不可以吗?”
用心么?
我记忆中空缺的那一大块,
可能确实是时候帮我把感情的句号勾勒而出了吧。
六
2018年6月。
一阵清脆自然的鸟鸣声从窗外传到窗内,化成了一阵微风吹拂过我的房间里的书架。
书架上摆着三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纸条,一张已经字迹模糊,还有一张甚至起了褶子。
第一张上写着“走枭皮皮虾”,我在背面写了“Qunnie皮皮猪。”
第二张上写着“大笨蛋你做不出来”,那上面是一道数学题。
第三张上写着“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但礼物我是真的不能收,你就好好的,踏实走自己的路,未来会很好很好的。”哦,这是1月20日我送的礼物被拒后Qunnie给我的回复。
Qunnie。
Qunnie到底意味什么,我终究没弄清。
我点开她的全民k歌,她昵称改成了LAREINA,所有歌都删了,重唱了一首《terrified》。
Qunnie……
可我忘不掉这个名字,尽管对于这个名字,我已经记不起更清晰的画面。
和Qunnie聊天时我常用的那个手机已经报废了一年多,新的手机上已经没有旧的聊天记录。
现在的我有一个女同桌,每天不避讳地与我距离接近,也有权世界几人偶尔聊天,偶尔互相安慰。
可Qunnie在我的世界销声匿迹,不像从未出现,而像躲着我。
Qunnie喜欢大海,冰川和海豚,我说如果毕业以后我们关系还很好,我带你去冰岛。
那些模糊了。
说实话,温柔到几乎没脾气的唯她;从不无理取闹的,唯她;认真于自己的爱好,且乐于与我分享心得的,唯她;对于我那份幼稚的喜欢感到很开心,且真的对我用心对我很好的,唯她。
这些也模糊了。
我承受了一年多应得的孤独,我自己知道了何为自作自受,莫名其妙的敏感性格再怎么出于对她的关心,她并没有对此感到温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我之前写过的,她说的那段话是对的,鲜花已经落下悬崖,因为我对她的喜欢太敏感,也因为我无谓的思考永远比做的多。
视线转到一年前。
六月是考试季,高考,中考,期末考。
高一的我们担心的是期末考,于是毋庸置疑的,我与Qunnie聊天变少了。
考试结束那天,我QQ找她时她说她妈妈要她把指甲油从指甲上去掉,但她打出字来少打了一个“油”字,于是我想照常耍个宝,尝试博她一笑:“把指甲弄掉?这么可怕?”
接着我看到的话是:“无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阴差阳错的接了一句:“那你教教我怎么有聊吧。”
她20分钟没回话。
我觉得我刚刚的话可能显得比较冲,所以我再次敲起键盘:“你没生气吧…嗯,你生气的话,我说一句对不起,还生气那我再说多说两声。”
“你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她回复,“我在收拾东西,所以没空拿手机。”
没来由心里一酸,我的关心就这么莫名其妙?
我沉默了很久。
“因为对你才莫名其妙。”
“我和我闺蜜聊天,聊天到一半她不理我了我也不会像你这样。”
“我和我的其他那些朋友聊天也不会因为他们不理我就拼命挽回啊。”
她不说话了。
我开始期待她能主动找我说话,却没找她。
领成绩那天一早权世界问班里人有没有对英语答案,我故意靠上去看她对答案。
Qunnie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那个早上我也只喊了她一声。
她温柔也有些惊讶的“嗯”了一声,可我只说:“权世界有事找你。”
这是我们在同班的最后一天。
这是我整个高一最智障的一天。
可没完。
6月28日,我问:“你考怎么样?”
7月5日,我问:“果然只要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找我是吗?”
7月22日,她依旧没理我。
一种孤独充斥我的内心。可我没把它当做和好前的动力。
我说:“对不起。”
我说:“谢谢你陪伴我半个高一。”
我说:“仔细想想,我做的那些真的幼稚,给你的真的不够。”
最后,几十分钟后,她依然没回。
我说:“我会努力不再喜欢你,不再带来你的负担。”
我说:“有机会重新做朋友。”
我删了她。
写完这些时,月亮已经高挂夜空了。
今夜的月光是否皎洁我已看不出。
我拉开了窗帘,外面黑乎乎一片,只有少数窗子还亮着灯。
那灯光在我眼前忽然变亮,忽然模糊,忽然笼罩我的全身。
冥冥中我睁开眼,明媚阳光映入眼帘,Qunnie坐在我前桌,看着黑板,我们曾经的历史老师在讲著宋代没有时限的市和坊,Qunnie转过身,对我甜甜的笑,然后翻开那写着“皮皮虾”的本子。
那一页页纸翻的很快,可不知为何,我偏偏能看清那上面每一页的每一个字,可那不是我的历史笔记。而是我听过看过的她的所有话。
“你都咳嗽成那样了还吃!”
“所以你不能离我太远。”
“艰难路上有人陪的话,好像也挺好的。”
“前途繁花似锦。”
“没事儿,反正有我在这儿陪你。”
“我不想...不理你。”
“我们都要成长,这样才能和心爱的人手牵着手走过街头巷尾,放肆的爱,放肆的笑。我要成长成更好的自己,这样才能给他我的最好。你也需要成长,从而紧紧抱住同样紧紧抱着你的她。”
Qunnie最后翻开的那一页,画着两只海豚,它俩嬉戏打闹,而后分离,而后渐行渐远。一只去了冰川,另一只离开了大海。最后的最后,离开了大海的海豚越发清晰,可大海和冰川已然支离破碎再看不见,清晰的海豚身边出现了新的事物,可它在哭。
我没敢想画面深层有的什么隐藏含义。我只看着久违的笑脸傻傻出神,我拼命想伸出手抓住她的头发。却只摸到一片模糊。
她启齿,声音依然依照轻柔:“我俩一直是这么好的朋友。”她突然流下一滴泪:“可…”
“可为什么你离我已经这么远了。”
“哗!”
本子落地的声音。
我揉揉眼,又看到灰蒙蒙夜空。
我不失落,因为本也没想过那些有望再发生。
我的好友申请从17年8月发到18年4月,她没同意过。
我的临时会话窗口,从17年8月创建到18年4月,她没回复过。
我的为她而写的说说,从17年6月写到18年5月,她没有看过。
她唱的那些歌,我从16年12月听到18年6月,她没回访过我。
我深知已经有什么在我们之间唯一的桥梁上爆炸而开,我们再也不可能和好了。
只是,
想念止不住。
我想起来,我后来为她写的小说中那段话了,尽管那本就取自我的非主流诗歌:
无奈…
惆怅…
冠冕却不堂皇…
终于意识到…
那片季节…
慢慢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