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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三部曲:梦境之所以带来美好或苦痛,是因为我们太想得到幸福,太想避开悲伤,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去固执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怕错过了,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得到了,再也没有幸福的能力。
车没有停下来,林凯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小暖的肩上,说:“我送你到家。”依旧是温柔的,坚定的,一如以往。“林凯,停车。”小暖只觉得鼻头发酸,心中抽痛,但还好,只是失望罢了。失望自己没能在对的时间遇见这个不知是对是错的男人,也许不能开始,也是好的,至少,男人对自己说了真心话。小暖想着,泪珠夺眶,吻上了脸颊,风也很温柔,代替男人的手,拭去她的悲伤。林凯听见小暖冷意横生的话语,寻一处停车之地,停下车。小暖没有看林凯,解下安全带,开门关门,下了车。林凯看着小暖,不知是何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喊了小暖的名字。小暖拢了拢衣衫,说道:“林凯,我是一个很容易陷进去的女孩,所以,如果你没有准备好,请不要对我承诺。明日起,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是同事。”林凯没有回应,小暖也没有回头。夏日的风很舒适,夜凉却不冷,心很痛,但还好,还是完整的,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
第二日,公司内,小暖一如往常,努力工作,认真做事。时间总是在你投入之中,飞快的流逝。小暖没有再去林凯工位上嬉闹,除了公事,也再不和林凯接触。小暖觉得一切回到了最初,来到公司就工作,到了中午就吃饭,吃完饭便和三两个聒噪的同事散散步,午休后继续工作,然后是每日例行的外出聚餐,挑选一家周边的饭馆,抱怨着晚饭后的加班,快速地吃完饭,回到公司,继续工作。当打完最后一个字,抬头已是凌晨。而后一个人,回到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走向凌晨里的夜班车。
走在路上的小暖一直在想,想自己其实对于几乎每日的夜里等一班每隔一小时才有的夜班公交车这种事情,她已经习惯了,习惯的意思是,只要没有人在她面前一副你怎么这么可怜的样子,或者和她说,“你真的很惨呢”小暖就会觉得她已经很幸运了,因为不论是热气蒸腾还是冷到灵魂深处,都有能带她回家的车。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曾经有一个人开着车,载着她,开玩笑地说夜里等车是多么可怜,也会真挚地对她说夜里赶公交是多么不安全。就像故事中的那对贫穷的夫妻,这对夫妻靠摆摊挣钱,虽然生活拮据,但男人还是会把自己所能给的最好给了女人。男人的最好是一碗有肉的汤。当男人将热腾腾的玉米排骨汤递给女人时,女人笑颜如画。然而路过地摊的富家女看到了,却和女人说了一句,你真可怜。阳光下,富家女手上的钻戒闪亮,折射出五彩的光。女人羡慕地看着,心生埋怨。小暖觉得自己就像这个女人,旧日觉得的幸福,变成了今日的不幸。
梦未醒,时空继续回忆着往事。此后的每一天,小暖的办公桌上都会出现一杯酸奶。小暖起初是不在意的,有就喝,没有也没关系。直到一周后的某一天,林凯患了重感冒,上班迟了,他习惯性的走到小暖的办公桌前,将酸奶放在键盘旁。小暖毫无反应,自顾自做着工作。林凯也没有说话,放下酸奶就回了工位。静立于电脑旁的酸奶瓶上,贴着一张粉红色的纸条,上面躺着三个方方正正的大字,对不起。坐在小暖身旁的同事捂嘴笑了笑,在小暖耳旁悄悄说道:“听说愿意买好吃的给你的男生,一定是喜欢你的。”
“叮咚。”林凯的手机响起,一条短信跳出屏幕,署名人是小暖。林凯点开短信,笑了起来。拖着头重脚轻的身子,下楼开车,接上小暖,来到了一家奶茶店。林凯给小暖点了一杯热可可,给自己来了杯姜茶。二人坐定,一时无言。“你还好么?”两人一齐说道。“还好。”还是一齐说的。小暖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先吧,”林凯抬眼看着小暖,像一条做错了事情,却还想得到食物奖励的小狗,惴惴不安地解释道:“小暖,那天,是我唐突了,我是真的喜欢你,这点我请求你不要怀疑,我,我是真的没有准备好,我怕伤害你,可是我又很喜欢你,我........”“你还是伤害了我。”小暖打断道。“是,我很抱歉,其实那天晚上你走之后,我在车里坐了很久,我一直想理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你现在是来告诉我答案的?”小暖插嘴道。“恩,我还是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小暖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她垂眸看着林凯缠绕在手上的纱布,静静地听着林凯浓重的呼吸,小脑袋短路了一阵,问道:“手是你自己打伤的?”林凯将受伤的手缩回了裤子口袋,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眼神也恍惚着,不敢再看着小暖。小暖的心浅浅地揪了一下,轻轻地说了声:“好。”林凯激动极了,伸手握住小暖的手,雪白的纱布摩擦着小暖的手背。梦内情起,梦外小暖焦躁的翻了个身,想要摆脱这冗长的梦,可惜事与愿违,梦续情浓之时。
情起的简单,情浓的迅速,小暖住进了林凯的出租房。两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休息日在家做做饭,或者开车去湖边散散步,日子过得飞快且美好。公司还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两人隐藏着这个小秘密,也别有一番隐忍的趣味。林凯给小暖带来很多欢笑,他的耐心,细心,以及恰到好处的关心,还有时不时地透露出对家庭的渴望。都让小暖觉得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直到婚姻的来临,直到孩子的出生,直到他们白发苍苍。
梦中,小暖正躺在林凯的床上,窗外天气阴森森的,难得的休息日,天气却不开心起来,弄的小暖也病怏怏的。林凯拍了拍小暖的背,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趟公司。”“什么呀,今天你要加班啊。”小暖更加烦躁了。“还不是你,给我排了那么多任务,怪谁,恩?”林凯好脾气的看着小暖,抬手置于胸前,比划了一个范围,示意了下“那么多”的大小,最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小暖的鼻梁,语气带上了一点宠溺的责怪。“那好吧,快去快回,这天气阴沉沉的,我的头也沉沉的。”小暖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说。“来,躺好,脸朝上。”林凯温柔地下着命令,坐在小暖身边,拿起枕头垫在小暖的脖子下,安顿好小暖沉甸甸的头颅,然后两手落于小暖的太阳穴位上,一下一下地按摩着。小暖舒服地闭上眼,像只餍足的小猫咪。过了一会儿,小暖睁眼看向林凯,小声说:“林凯,你真好。”林凯笑笑说:“小傻瓜。”
小暖越陷越深,觉得全世界都是美好的。早上林凯会做好早饭叫她起床,吃完早饭,开车一起上班,中午用微信打个情骂个俏,隐藏在一堆同事里一起吃饭。晚上开车一起回家。看看电视,玩玩游戏,洗个香喷喷的澡,互相给对方吹头发。他们就像一对新婚夫妇,恩爱非常。
然而初秋的一天,山瘦如刻,片片黄叶纷然落下,属于这个夏天的美好渐渐散去,小暖的幸福戛然而止,林凯转了身,小暖丢了魂,薛贝贝披着绝美的画皮,来到小暖的面前。
梦终于醒了,陈小暖缓缓睁开眼睛,眼泪肆虐,手机闹铃尽职尽责地响起,是任皓白的起床铃音。皓白的声音低沉缱绻,娓娓动听:“起床啦,小懒虫,太阳晒屁股啦,怎么了,还想睡啊,听话,先起来,吃好早饭再睡。”
陈小暖抬手按掉闹铃,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起身穿戴好围裙,打开电视,播放着有皓白参加的演唱会。进入厨房,忙碌起大家的晚餐。冰箱里还躺着许多之前超市之行的战利品,陈小暖回想着中午餐桌上各成一派的食物,挑拣着将要投入油锅怀抱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