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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丁见来访的人是冼清后,心头阵阵拔凉,身体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眉头也是紧皱,面色极其的沉甸。
冼清和冼澈是乾坤阁上代阁主冼星辰从荒地抱养回乾坤阁的,因为是一起被发现的缘故,所以理所当然的认定了他俩手足的血缘关系。
老阁主怜惜这两个孩子孤苦伶仃、无父无母,便收了他俩作自己的义子;取清、澈两字为其名,随自己姓冼。哥哥冼澈,从小性子就秉节持重,做事老成练达,甚得老阁主喜欢,便是定了他为继后阁主培养;弟弟冼清,则有些玩世不恭、孤行己见,让老阁主很是头疼。
但不可置否的是,他俩是乾坤阁百年不遇的天才!以二十五六不到的年纪,便以拿下了六钱除妖师的天才头衔,虽不及白山祖师,但在当世之中这六钱除妖师的实力亦是到了后无来者的存在。
听得冼清的冷嘲热讽,冼澈倒也不急,泰然自若地从石桌上拿起一盏沏好的茶,便是送到嘴边细细小嘬了起来,一口清茶暖暖下肚,清涩回甘,久迂口中不散,美得他连连摇头称赞。
而一旁的阿丁,则是有些愤愤然的替洗澈打报不平,嘟囔着嘴假扒着皮陪笑道:“冼清大人千里迢迢赶着夜路来氏所,想必是舟车劳顿了,奴才这就让小蓝领着冼清大人下去休息吧……呃,奴才,理应好生伺候大人的,不过……我家大人平日案牍劳心,今儿好逮着了空子,就撒了野的在这冷风夜里垂钓,这不赶巧了嘛………刚刚奴才还劝着我家大人紧些回里屋休息哩!大人若是念及手足之情,就于我一起劝劝我家大人……”
“啪——”
没等阿丁把话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火辣辣的巴掌印便是落到了阿丁的脸上,突如其来的这一掴巴掌,打得阿丁有些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好在一股炁流将其托住,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聒噪!什么时候连你这种东西也佩对我指手画脚。”冼清冷冷的撇了一眼面前还未回过神的阿丁,不屑一顾的从他身旁走过,顺势往石桌旁的一张石凳上坐了上去,拿着桌上的果子,一边吃一边向背对自己的冼澈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兊无忌去雍州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冼澈薄唇微翘,剑眉略蹙,很平淡的回了冼清的话,一会儿后,便是小心翼翼的把宝贝鱼杆收了起来……
“不是钓鱼么?”
“钓到了。”
“………”
冼澈将收好的鱼杆递给阿丁,嘱咐他二人先回里屋后,自己便是坐到与冼清相对的另一张石凳上,从檀木制的都蓝里另拿了一只茶盏,将原先沏好的茶倒了进去,抬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自己便也是自顾自的嘬了起来。
“雍地前不久供奉给乾坤阁的新茶,师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尝尝。”
冼清接起面前的茶,扫了冼澈一眼,不耐烦的小呷了几口,刚欲开口说话,那冼澈便不紧不慢的压过他的声音,道:“梁州地势险恶,山路崎岖,虽说荒地无异,但胜产些鬼斧神工的观景石,还不算一无是处……让师弟去管治梁州辖区的乾坤阁,倒也有些对不住师弟你了。”
冼清听着冼澈似是话里有话的意思,脸上下彩,很是火恼,把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石桌上,浓眉蹙紧,气得面无血色,盯着面前一脸春风得意的冼澈,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那有!您自个不也说梁州并非一无是处不是?我自觉是好的,你是声名显赫的阁主,我只是身份再平常不过的州辖掌司罢了,那用管我好受!”
“呵呵——,听听,你这满腔的怨气……”冼澈轻声细语地笑着,把茶盏放到石桌上后,拿起一个果子小啄了几口,眼眸是那般的和蔼柔情,果子含在口中,似乎多了些苦涩之感,缓缓说道:“我年长于你,定是会心疼你的感受……我不便向你过多透露遣你去梁州的事,其中缘由你不知甚好,知晓反倒惹上一身的骚。我自认这个哥哥没有做好,也没什么可补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渡你于浊局之外,保你一世的平安了…”
冼清语气带着几分轻蔑,眼神竟是不懈,他瞪着面前行止谦谦的男人,正言厉色道:“够了!假情假意。”
“………”
“知道今晚我为何来你这里吗?!”冼清的语气顷刻间怒转阴险,眼神暗藏杀机。
“…………收手吧!”
冼澈脸色阴沉,怫然阖目,深深吸了几口气,把积郁在心底的怒火压了再压,吁出一口长气后,盯着冼清头顶的红瓦,斥声道:“滚下来!”
冼澈不温不火地呵斥,略有几丝命令的口吻,那黑色光团似魔怔了一般,竟也不作挣扎,很是听话的从红瓦上飘了下来,逐渐幻化出一副少女模样……
“梁州有一民间异闻,大梁山上居有一只道行了得的山妖,此山妖专吸食进山壮年男子的精气。据传言,这厮由婚娘怨魂所化……居宜此地的山民因为惧怕山妖袭扰,走离了许多人,村长不想好端端的村子弄得个人迹罕至的下场,便厚着脸把此事投报给了当地的乾坤阁分部司帮忙……”冼澈冷冷地撇了山妖一眼,气涨得青了脸色,吁出好大一口气后,很是不明所以的问道:
“阿清,这东西是妖,你为了对付我……哎,你可知私放妖物的后果如何?”冼澈原本积压已久的怒火转瞬即逝,仅剩的是满满的失望!
冼清遽然站起身来,情绪略微激动,怒嗔道:“别用‘东西’这两个字称呼她!她有名字!比起那些有血有肉却冷血无情的人,他们‘妖’有情有义得很,不比人差!”见冼澈不语,他又道:“冼澈,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
冼澈神情苦涩,嘴似上了枷锁,仅凭自己使出全部的力气,竟也还是掰不开。他知道自己从小颇受老阁主偏爱,已是图惹得这个弟弟不快,加之老阁主却总是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过多责骂,少了关心,长此以往,嫉妒便衍生成了恨意!
人一旦心里有了恨,奈何周遭所有人的爱,他都将视为扎向自己心里的刺,仅管作出多大的努力,终将徒然无获。
他心里看着弟弟这般模样,自然心疼不已。
“自视清高,假仁假义,伪君子…”
冼澈微微把头低下,一边自责一边摸娑着拇指上的戒指,不觉间,倒是怀念起了过往那个哭遢着鼻涕,站在自己身后,寻求庇护的弟弟了,他低沉着嗓子,用那仅有的力气说道:“职乾坤阁执事,私放妖物者,刮肉三斤七两,没了钱玉币,逐出乾坤阁……但,念你多年在阁中立下的颇多功绩,贬你州辖总司一职,没了钱玉币,回梁州思过十年!”
“哼!你自心知肚明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明白我不会对阁主的位置善罢甘休,把玉月指交出来!”冼清恼羞成怒,大手出袖一挥,便是在石桌上狠狠的拍了一掌,起身往前跨去,面露狰狞,怒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