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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后,石室归复平静,姑娘赶忙从墨程安怀里挣脱开,头撇到一边,“谢谢……你没事吧?”
“我……没事!”墨程安憨憨的点头一笑,随即指着券门之中的石阶道:“你看,有路了,我们走吧!”
“等一下!”姑娘向小室走去,将滚到角落的玉瓶捡起,递给墨程安,“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洗髓丹吗?”墨程安展着眉梢朝姑娘手中的玉瓶看去,又看了眼憔弱的姑娘,道:“你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就不必了。”
“我已经是练炁师了,这洗髓丹对我无益,你虽然不想修行,但你吃了它,也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你就拿着吧……”姑娘将玉瓶塞到墨程安手中,兀自朝券门里的石阶走。
“你等等……”墨程安攥着手里的玉瓶,看了半晌,将它收到袖袋里后,朝姑娘走去。
男孩走到姑娘的前头,半蹲着身上,就像先前来时的那样,“我背你走!”
“我……不用了!”姑娘苍白的面庞上晕出了一抹淡淡的樱红,她把头撇向一边,“我的伤……现在好很多了,我可以自己走……”说罢,她便固执地绕开男孩,一步一踉跄的向券门里的石阶走,可没逞能多久,她便疼的站在石阶上一动不动。
“我刚才都背你一路了,你现在就别不好意思了!”墨程安的声音从姑娘的身后慢慢响来,他走到姑娘的跟前,蹲着身子,手向自己的背上摆了摆,“上来吧!这石阶长得不见头,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
姑娘也不再推辞,悠悠爬上男孩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走。
石阶长的深不见底,就像来时的隧道一样,且长且黑,好在道面不像石隧那般崎岖不平。
一台一台的石阶虽是要比之前好走了许多,但视野却是越往里走越漆黑的,且背上还背着个人,男孩这一路不知磕了多少次,但总是闷着不喊,生怕姑娘担心。
孩子不知走了多久,不远处的前头竟是泛来了熙攘的光影,他竭力往前走,直到光影越来越大,直到周遭不再黑暗,直到脚下踩着的不再是石阶…………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将斑斓的光影投射在草地上,墨程安放下背上的姑娘,趴在草地上,手指紧紧抓着地上被晨露打过的青草,感受着久违的湿润和清凉,心想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他抬眉朝边上的姑娘看去,惨白的面庞上不仅落着淡淡地灰尘,还透着重获往生的喜悦,仿佛是感觉到墨程安的目光向自己望来似的,姑娘也转头向他望去。
两个孩子相视一笑,就像忘却了墓陵里的所有不愉快。男孩心头泛来一阵酸楚,眼眶暖暖发涩,朦胧中透着粼粼的波光,嘴巴麻麻的上下蠕动,哽噎难言。
这一刻,不尽的委屈在心里驰骋,这一刻,无限的压力被他卸下,他望着眼前的棵棵巨树,阵阵清风袭来,满地的绿草在摇曳,满山的树影在婆娑,虫鸟蹁跹,山溪潺潺,蓝天白云,这世间的美好竟是这般动人心魄!
“啊——啊!我们,我们逃出来了!”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面前的绿丛跑去,他张着双手,杵在高过他膝盖的草丛里,自由自在的转着圈,展露着这世间最童稚无邪的笑容。
姑娘站在边上,眼睛明亮清澈,看着男孩倜傥飒朗的模样,明眸善睐间流露着旁人察觉不到的丝丝慕意。
“咦!出囗怎么不见了?”墨程安在草丛里折腾了半晌,疲累了,才向姑娘走去,眼波往她身后看了一下,略略惊愕。
“嗯……”姑娘转头随墨程安所望之处看去,似是早知如此般,云淡风轻地说道:“柯陀风陵是神祗遗陵,墓址风水诡异,又设置着多重禁制阵,所以墓陵的入口和出口多变难寻,会随禁制阵变来变去,但入陵后,墓陵里间却会始终保持原来的样子,也是奇怪得很!”
“原来是这样啊!”墨程安似懂非懂的点头,“哎呀,算了!不管这些了,你饿了没,我去找些吃的去,也不知道在这墓陵里头待了多久,现在想想里面吃的那些东西我就打冷颤,我得好好调调……你在这里等我啊!”说罢,墨程安便是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出去,留着姑娘在原地一怔一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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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太阳从最初的火辣慢慢势微了下来,姑娘在出来时,旁地一棵松树下打座,森林里的天地灵气在姑娘体内的炁源牵引下,慢慢往她所在会聚,灵气顺着十二经络在姑娘一呼一吸间游荡全身,姑娘身背的伤,竟是在这种近乎完美的循环过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周身缭绕着雄厚的金黄色罡气……
少顷,纤指在堂下结印翻辗,金黄色罡气随其聚扰于双掌之中慢慢淡去,待姑娘将双手放于双膝之上,将双眼缓缓睁开时,才发现墨程安已经将猎来的山鸡烤上了。
“噼啪——噼啪!”
树杈簇成的柴堆上,是熊熊燃烧的焰火,山鸡被一根略粗的树杈贯穿,架在另外两根树杈上悬烤,像是烤了有一段时间的样子,表皮已经焦黄嗞油了,那肉香掺杂着香草味向着四周飘散。
姑娘闻香走来,坐在火堆的旁边,忍不住口中生津,咽了咽口水,见墨程安倒是不慌不忙,看着火候,翻着山鸡,很是乐在其中!
“你来了!”男孩忙合着手里的活儿,向一旁刚坐来的姑娘挑眉看了看,嘴角扬着笑,道:“还得在等上一会儿才好!”
“好香啊!”姑娘看着烤鸡,一动不动,闻着飘来的香味,感觉非常地不可思议,这肯定还放了什么调料,不然单就一只山鸡,不可能会这么香……
姑娘还在心里猜想着,男孩便会心的笑了笑,瞟了她一眼,道:“我在山鸡的肚子里,放了一些甜桨果,香草叶和罗勒叶来增香提味。”
“你说的这些是什么?”姑娘看来一眼,注视在烤鸡上的视线转到了边上的墨程安身上,这个和自己年纪一般大,却又对药理和食炊都得心应手的男孩,她实在是越发的好奇了。
“山里的野果野菜!”墨程安一边说,一边将烤鸡从架子上拿了起来,让焦皮外嗞的油脂往下流,“我们这些山野村夫,出门在外,身上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做饭的家伙,都是尽可能的就地取材!”
姑娘的视线再次被墨程安手里拿着的烤鸡飘香引了去,两只水灵灵地眼睛冒着精光,咽了咽囗水。
“喏!”男孩就着边旁备好的叶子,裹着烤鸡的腿扯了下来,递到姑娘面前,“可以吃了!”
姑娘迫不及待的伸手,接来鸡腿大快朵颐,撇见男孩正一脸欣然的看着自己微笑,斑斓的阳光打在男孩俊朗的脸上,看着陌名的谐和顺眼,姑娘面腮晕出一抹樱红,把头转到一边,道:“你吃你的,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