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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好了，林听我们下次还会来的，下一次找你。”
三个人道别，林听这才上楼。
林听目送他们离开，心里却有些复杂。
她推开门走进包间，点的东西刚上桌，冒着热气。
余祯擎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袖子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支着腿坐在那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说不出的帅气，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还以为你要和老同学叙旧，就不吃了。”他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
林听失笑：“我哪有啊，他们已经吃完回去了。”
余祯擎“嗯”了一声，情绪似乎不高，无厘头地问了一句：“大学同学？”
“高中同学。”林听拆开一次性手套，戴上后开始剥龙虾，“他们在深圳工作，居然为了这家烧烤店特意跑来的。”
余祯擎从初中就知道这一家烧烤，那时候下了课祯苒嘴馋，他陪着她来吃过几次，后面就再也没有来。
后来妹妹结婚了，有妹夫陪来。
“味道还行。”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林听想到了刚才，她啃了啃鸡中翅，忍不住和他八卦：“刚才那个女同学，其实她高中的时候成绩很好，后来谈了恋爱，成绩一落千丈，好在她迷途知返，高三的时候又爬到了前面。”
“说明她学习有天赋。”余祯擎随口接了一句。
林听撇了撇嘴：“你又知道。”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余祯擎挑眉：“我知道又惹到你哪个穴点了？”
“其实大家总说工作很累之类的话，我倒是觉得相对于学习我更喜欢工作。累了也值得的感觉，我从小其实学习一点都不好。”
余祯擎有些意外，问她：“什么程度叫学习不好？”
“我小时候在日本学习的，在那边又学语言又学习，根本跟不上，那时候我爸妈就只能把我交给老师，总是被同学和老师在后面说我笨。”
余祯擎诧异地看着她：“你小学是在日本读书？”
他之前看过她的资料，但只关注了她大学时期的经历，对她的童年一无所知。
林听点头：“然后我四五年级又回来，去上补习班，考上了澳都最好的初中，日日夜夜都在学习，成绩也只能是我们班的前十。后来我高中又去了上海读书，那时候压力可大了，吃了很多的苦才爬上了探花这个位置。”
这么一说，她整个人就像泄气了一般，回顾自己的前二十几年，真的如履薄冰。
他听着她说完，好久都没说话，这些事情他以前都不知道的。
余祯擎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为什么不在澳都读高中？”
“在那边读书的话，我妈就会把我送出国，可能是从小带给我的阴影，我不想去国外读书，于是我们就吵了很多很多次架。”
她叹了叹气：“我活了二十几年，我爸妈到现在都还没能接受我是个普通小孩这个实事实，他们就以为哈佛+麻省理工至少能培养出来个天才，谁知道呢。
在如此耀眼的他们面前，就显得我自己越发的阴暗和平庸。”
她往常的那些心事，在一点一点地剥开，和他倾诉着自己的过去。
余祯擎心里久久不能平复，声音坚定又缓慢地和她说：“你不是普通小孩，我说过的你这么优秀，能够来到禾源是禾源的荣幸。你大学的简历我看了，要是你这样还算是普通小孩，在你后面的那些人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她转了转眼珠，好像这么一想，她心里平衡多了：“谢谢你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一味地去和别人去比较，都是不值得的，你说你是为了你自己活还是他们？”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身边那么多厉害的人。”
“你身上也有很多闪光点是你不曾发现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你的世界里发光就好，外界的声音都是参考，你不喜欢就不要参考。不用多想，你很好，你做的也很好。”
余祯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听抬起头，看着他，他同样注视着她，这一眼更像是百转千回，时间在流逝，却有这么一个人在不停地抚平她的伤口。
“这么一想，我真是可怜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