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碰撞发出“哗啦”的响声。
头顶的铁盖被掀开,光亮钻进地窖里。
隐约能看到,地下室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楼梯上响起缓慢沉重的脚步声。
躺在地上的人一个激灵,抬起头,这是一个女人。
她露出见鬼一样的神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脚腕上的铁链哗哗响。
她近乎赤裸,露出的背上,腿上,全是红色的疤痕,有些还未痊愈,伤口沁出血。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女人不受控制地发抖。
哐当。
一个铁碗扔到她面前。
哗啦啦,倒满食物。
一只脚踢踢铁碗。
“吃饭。”
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阴沉。
女人害怕着抱紧自己的身体,她摇摇头。
那碗饭,分明是猪食。
“不吃?你还装上了是吧?”
他嘴里骂骂咧咧,说着女人听不懂的方言。
他突然抽出一根鞭子,啪一下往女人身上抽了下。
“不吃,那就吃鞭子!”
啪啪啪!
鞭子尽数落在女人的身上,还未好的伤口,又添上了新的疤痕。
女人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求求了,不要打我。”
男人由于生气,本来就丑的脸,更加扭曲,变得无比丑陋。
“你还躲,老子花那么多钱把你买回来,供你吃供你住,你还要跑!”
女人越躲,男人就越兴奋。
向来被人看不起的垃圾,少有的能享受作为支配者快感的片刻,他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挣扎的女人渐渐没了动静。
他还在不停地挥鞭子。
“哎呦喂,你快别打了,别把人打死了。”老妇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男人这才停止鞭打。
“赶紧上来,你身体不好,地下室里脏,让她自己一个人待着反省就行。”
“还当自己是城里大小姐呢,把她关着,别给饭吃,我就不信饿不死她。”
老妇人骂骂咧咧,走远了。
男人收起鞭子,提着喂猪的桶,一瘸一拐,离开了地下室。
他费力地挪动铁盖,重新盖上地下室。
盖好后,他气喘吁吁弯着腰,就和落在铁盖上的乌鸦对上眼。
它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男人被看得有些心慌。
乌鸦,代表着不吉利。
农村,尤其注意这些。
他挥手,去赶乌鸦。
乌鸦不动,还是盯着他看。
男人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挥起鞭子,乌鸦灵活地躲过,一口啄在男人跛掉的腿上。
男人惨叫一声,老太太从屋子里跑出来。
“哎呦哎呦,乖乖你怎么了?”
乌鸦早已飞上枝头,它静静地等待着人离开,最后望了眼紧紧闭着的地窖。
它飞起来,一声暗哑叫声。
之后,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
在田地里干活的农人们,停下动作。
静静地看着从头顶成群结伴的乌鸦,黑压压一片。
孔小渔被地面上动静吵醒,清醒片刻,又沉沉地睡去。
别墅里。
宁宁坐在水晶球前,托着下巴,一动不动,看了快一天了。
观众们也跟着看了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