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池叹了口气。
森林里的那次选择，可能是季萧萧长这么大以来，最为勇敢的一次反抗。
结果，换来的却是如此惨痛的下场。
宁宁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池：“宁宁你看这么晚了，要不...”
宁宁打断卫池：“她回来了。”
话音刚落，从玄关处传来动静。
脚步声有些缓慢，一步一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来。
滴答滴答，有水滴落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靠近。
女孩身上的白裙子皱巴巴，披散着长发，长发滴答滴答，滴着水。
乍一看，还以为是女鬼。
把卫池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这...”
宁宁：“季萧萧。”
听见自己的名字，女孩抬起头，朝他们看过来。
确实是季萧萧。
额前的发被水打湿了，贴在额头上，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一双疲惫至极，毫无感情且麻木的眼睛。
让卫池即将说出口的责备，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
季萧萧也没停留，从他们面前直接走了过去，就像没看到他们一样。
卫池赶紧拉住她。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
季萧萧任由他拉着，不说话。
宁宁倚在楼梯扶手上，看着季萧萧。
“你没打到车，腿走回来的？”
季萧萧看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
卫池惊了：“你们学校离别墅那么远呢，从公交车上下来，开车也要办校是呢，你就走回来的？”
季萧萧没有反驳，她身上这湿淋淋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疯了吗？”
卫池被气到了。
“就算网上那些人都骂你，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季萧萧突然抬起头，盯着卫池看。
卫池：“对不起，我就是担心你。”
季萧萧：“他们说我不配坐车。”
卫池急了：“谁说的？”
宁宁：“估计打车遇到了粉丝吧。”
季萧萧抿了抿唇。
卫池：“太过分了！这不是欺人太甚！”
季萧萧的眼神恢复了一点神采，也只是一点。
她郑重地道谢：“谢谢你。”
这还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关心。
卫池催促：“赶紧上去洗个热水澡吧。”
就算是夏天，淋雨了也会生病的。
季萧萧点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宁宁盯着她心脏处的那团漆黑，知道她消失在拐角处。
她快死了。
卫池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还在生气。
“这真的是太过分太欺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