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那些松散撤退的敌人,只是高文侦察到的人数。
鬼知道前面那栋阁楼里面还有多少人。
高文沿着高低不平的楼顶,来到一间废弃的医疗所上方。
医疗室跟三层阁楼紧挨着,但是站在医疗室的房顶,阁楼仍然高出四五米。
高文贴着墙壁来到墙角,窥探着阁楼正前方的院落。
院子很宽敞,左侧的木桩上拴着二十多匹烈马。
院门口聚集了撤退回来的伏击者。
他们站在一起喋喋不休。
有人抱怨,有人悲伤,有人默默点着劣质卷烟,靠着墙壁吞云吐雾。
高文判断的没错。
这栋本属于艾德蒙的豪宅,此时已经成了敌人的临时指挥室。
很快,一位身穿卡其色牛仔服,头戴大檐帽的军官神色匆忙地进入大院。
院内的敌人围上去问候:“克雷顿阁下,听说您受伤了?”
“只是皮外伤,幸运女神眷顾了我。”克雷顿信步将人群分成两排,焦急道:“我要见指挥官。”
“桑托斯阁下在三楼。”
“嗯。”
军官快步进入大楼。
高文缓缓的退回暗处,甩动钩索挂在阁楼的房檐上,拽着试了试力道,然后向上爬去。
他断定那个叫克雷顿的军官就是之前在楼顶上被他打了一枪还没死掉的家伙。
那人这么着急去见指挥官,势必要商讨接下来的部署。
高文的想法也很简单。
如果敌人势头太猛,他就立马返回建议伊莎贝拉放弃去黑石城。
毕竟,这年头买黑奴,跟49年入国军没什么区别。
今晚是圣诞夜,过了这个春节就是1861年。
高文清楚的记得,1861年4月份美利坚南北大战正式爆发。
同年,代表国家政权的林肯就会发布《解放黑人》的宣言,美利坚南部的黑奴揭竿而起。
所以,高文认定伊莎贝拉为家族争取的这笔交易并不明智,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愚蠢。
买黑奴就是纯纯的把祸水往家里引。
高文悄然来到楼顶。
蹑手蹑脚的爬到窗台上面,敞开的窗户里面透着柔和的光线,还有淡淡的雪茄烟味。
高文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大胆。
主要是偷窥的感觉太刺激了,能让猎奇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他从兜里摸出战术镜,斜向窗户。
依稀能够看到房间内的情况。
这个房间确实是敌人的作战指挥室。
房间内大概五六名敌人,穿着清一色的卡其色牛仔。
有人在窗前抽烟,有人往壁炉内添加柴火,缭绕的炊烟在黄昏中升腾,似乎渲染出一副安静祥和的民俗氛围。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橡木圆桌。
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还有一份字迹潦草的信,上面的内容高文看不清楚。
桌子后面,坐着一位上了年纪,佩戴着银框眼镜的老人,他的皮肤有些深黄,脸颊消瘦,综合样貌特征,应该是印第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