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事如何,与臣妾无关的。”
夏皇后突然叹息一声:“你至少还活着,多好啊……可是安排你进宫的人,已经将陛下不知送往何处。
陛下和我虽然夫妻情薄,但是也不坏,陛下受先帝宠爱,对他的那位杨师傅没有防备,生性其实很单纯,可惜人心难测。”
朱厚照道:“正德皇帝有正德皇帝的优势,朕也有朕的本事。
既然朕和你都已入局,就不要怀念过去,那套妇人之仁就不要再拿出来了。”
他们都在利用自己,甚至杨廷和嘲弄威胁自己。朝堂暗流汹涌无数,自己一步都不能踏错。
“请皇后守口如瓶,否则——我不客气,至少我有皇帝的皮囊。”
夏皇后能感到朱厚照的决绝和冷酷。
朱厚照又回到榻上。
“臣妾自当服侍好陛下。”
“朕不需要你服侍,朕需要扭转乾坤的帮手和能臣干吏。”
“臣妾和陛下各取所需。”
“是盟友了,我做我的皇帝,你得你该得的。”
夏皇后道:“无契约,无任何誓言……无凭无据。”
古人很注重誓言。
朱厚照看了看,起身走到镜前面,拿起她的头钗,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把血滴到茶水中。
“朕以血为证,起大明之誓。”
“臣妾自当守口如瓶,将此秘密带进陵墓。”
两人喝下带血的茶水。
朱厚照松弛下来,好在多个盟友,虽然是各取所需。
转过头去,夏皇后已经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
…………
正德四年,五月初六。
早朝朱厚照没去。
杨廷和就来乾清门求见。
朱厚照出来的时候,杨廷和立刻上前道:“陛下,您为何……”
可是话说到一半,杨廷和突然停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厚照和夏皇后,浮现出几丝疑惑神情。
朱厚照看了眼,杨廷和一定是奇怪昨晚上他送到宫的黄贤去哪里了。
这件事杨廷和盯的还挺紧。
夏皇后昨晚跟他商议过,既然事已成定局,最合适的办法就是一起对付杨廷和的猜疑。
要是把杨廷和逼急了,到时候危险的是朱厚照,出丑丢人的是夏皇后。
杨廷和皱着眉头,也陷入了迷惑。
毫无疑问,昨晚黄贤确实被陛下钦点侍寝,可怎么皇后出现在乾清宫,实在是不对劲。
杨廷和想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看出端倪。
“陛下,臣进献的女子……”
朱厚照笑道:“昨晚,是端午节,皇后便过来看看朕,那个黄贤知书达理,皇后建议让她先学学宫中礼仪。”
杨廷和倒也没什么话说了。
天子是他“选的”,可是皇后是货真价实的,自己身为外臣,不能对皇后追问这种事。
夏皇后心中暗暗佩服,这家伙几句话就成功把杨廷和堵住,但是这人为什么要拿自己当挡箭牌,一点没有盟友的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