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带进豹房的张茂,是霸州有名的贼头子,而最要紧的是,奴婢听说,陛下寻找的刘六和刘七前几天就藏在张茂家中。
而诡异的事情是,爷让张锐抓的刘七和刘六,早就被关押在京城中防备着……谁真谁假很明显。
能跟贼头子混在一起的刘六和刘七,肯定不是什么无能鼠辈。
奴婢查到,张锐给爷找来的刘六和刘七是冒牌货。眼瞅着东厂现在都敢糊弄爷,奴婢想宰了张锐的心都有了。
爷,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给算了,奴婢得知,张永和杨一清手里有大量关于张锐和北直隶府县贿赂的证据。
同时,张锐带着东厂,平日里在北直隶迫使农户养马,卖田卖子女赔偿军马。
宁杲竟然勾结张锐,同时还给张锐送去一箱金子,一箱金子,价值过千。”
刘瑾站在朱厚照面前,隔着御案面对面,满脸诚恳。
望着刘瑾满脸气愤,同时小心翼翼的把宁杲贿赂的事情栽赃到张锐头上,朱厚照心里笑了笑。
无所谓,他眼下只想弄死张锐而已,不在意罪证真实,只要有用就成。
只是没想到,张锐胆子竟然这么的大,如果刘瑾说的是真的,那关押刘六和刘七就是假的,真正的刘六和刘七逍遥法外,历史上那场造反是无法阻止了。
朱厚照心里有火,但并没有立刻表态。
刘瑾稍微抬头,又准备继续控诉张锐。
看得出来,刘瑾现在心情十分迫切。
朱厚照伸了伸腰和胳膊,浑身舒服不少。
“为什么不早点查这些。”
朱厚照看着刘瑾:“你明知道东厂糊弄朕,锦衣卫不办事,这几年烂的不成样子,你刘瑾,在内廷甚至在民间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平日里对这些事,会不清楚?
依朕看来,你这奴婢,就是想着跟他们一起戏耍朕。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候,你睁只眼闭只眼,看到张锐,张忠,张雄三人跟杨廷和混在一起,不利于你,你这奴婢现在又急了,找朕解决。
若是早在朕发现张茂进豹房的那天,揭穿东厂有些事情,朕就有证据,不会被杨廷和逼的放张锐。”
刘瑾面露羞愧之色。
还带着慌张和惊讶。
陛下今天说话如此直白。
朱厚照跟夏皇后商议了对策。
现在要硬气一些,一举将张锐摁死,清理东厂那些害群之马,以此控制东厂。
“这……爷,奴婢知错。”刘瑾说着啪啪在自己脸上抽耳光,朱厚照也没拦着。
“奴婢之前确实知道东厂和锦衣卫一些事情,是奴婢不对,之后奴婢不敢跟爷说这些。
宫里贪污受贿,吃拿卡要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人人都在自扫门前雪,都在贪污……奴婢愿意好好的改过,爷想让奴婢怎么做,奴婢都配合!”
“张锐被抓,都能被杨廷和给要走,你还怎么和朕配合?你要是知道怎么扳倒张锐,不怕杨廷和,还会来找朕说这些?”
朱厚照道:“这几天,不知道内阁几位怎么回事儿,都在上奏疏劝朕,说张锐罪不至死。
兴许是他们也不喜欢朕修建豹房,还住在豹房,因此对于他们厌恶的事情,就显得不那么在意。
甚至他们可能希望,多一些张茂这样的贼子进到豹房里面,让朕自己察觉豹房不安全主动回宫?”
朱厚照拿起李东阳,王鏊,杨廷和的奏疏,一起丢给刘瑾,边走边说道:“朕知道你们平时干的那些事,不过分,朕也就放过了。
可是现在,张锐才被放了,你就跟朕说找到许多证据,你让朕怎么说,朕是皇帝,可以定生死,但也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朕说话是放屁吗?”
刘瑾站在那里:“爷在奴婢的心里是王,爷一句话,就可以让张锐的事情再次被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