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番子靠着张锐吃的个个脑满肠肥,狂妄自大。
平时,朝臣见到他们,都得低个头问几声,否则惹到东厂,就是祸事临头。
最近他们也嗅到皇帝要整顿东厂的风声,不由得心慌。
看到王阳明和谷大用带着刑部人马来这里,又逢张锐不在,番子也懂得见风使舵。
“谷公公,王主事。”
众番子凑上前来,点头哈腰。
王阳明道:“张锐身有嫌疑,非公事不得擅自离开东厂,但是他以办公借口,跑去外面了?”
这么一说,谷大用就猜到张锐是搬杨廷和去了,如果他找杨廷和的话,到时候岂不是能够把杨廷和也牵连进去。
随后谷大用摇摇头,推翻自己心里的想法。
别说用张锐的事情来牵连杨廷和,就是直接弹劾杨廷和,李东阳肯定会力保的。
杨廷和还是陛下的师傅,顶多斥责几句。在证据不够,罪不至死的情况下杀杨廷和,岂不是给陛下招骂名。
王阳明将东厂几个珰头按律拿下,坐在东厂等着张锐回来。
不到半个时辰,张锐回来了。
他已经跟杨廷和说了诉求。
只要杨廷和肯替他开脱,往后东厂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事情东厂都会让杨廷和知道。
张锐有了杨廷和,心里有了底气。
看到王阳明和谷大用绑着东厂几个珰头,心里丝毫不慌乱。
他相信,自己就算被抓到刑部大牢,杨廷和一定会说动皇帝放自己出来。
张锐丝毫不慌,也不怕。
见到王阳明和谷大用,张锐嚣张至极的说道:“你们两个,凭什么抓杂家的人,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王阳明向来以德服人,看着张锐道:“张锐,你勾结北直隶府县官员,强迫农户养马,借病马剥削马户,收取贿赂数十万两,证据人证皆有,随本官回刑部接受审问。”
面对王阳明和气按规矩办事的口气,张锐嘲讽:“王守仁,杂家记得,你是被刘瑾和谷大用他们整到龙场去的吧。
怎么,现在回来,分不清楚仇人,还变得窝囊了?你向来骨头挺硬的。”
谷大用微微眯起双眼。
这个张锐,怕不是又跟杨廷和搞什么交易,得了杨廷和承诺,言语里尽是嚣张。
竟然在自己面前,讽刺自己!
王阳明可不耍嘴皮子,是个很务实的人,讲了理不行,那就直接动手:“奉陛下旨,拿下张锐,若敢反抗,就地正法。”
谷大用也被提醒,拿出朱厚照来压张锐:“对,陛下的旨意,你敢抗旨!”
张锐听到敢反抗就地正法这话后,连忙道:“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做奴婢的,自当听从。”
王阳明是先摆出依据,对方要还是不听话,他就直接按律法行动了抓捕,绝不会多说一些废话。
…………
朱厚照对王阳明只处于“历史滤镜”的程度,他听的最多的就是正德八虎,杨廷和,李东阳,刘良女和唐伯虎,宁王造反,刘六刘七,钱宁和江彬这些。
因此当谷大用回来禀报,王阳明把张锐带去刑部,审理后,发现张锐确实贪污受贿,数额高达五十十万两,按律当斩首。
御马监张忠和霸州贼首张茂称兄道弟,张雄私自将皇帝的起居簿送给张锐这些事,都被王阳明按律法定了罪。
“王守仁将张锐,张忠二人定为三日后斩首,张雄和涉及此案的东厂番子关押大牢。”
朱厚照道:“定罪了?”
“回陛下,已经结案。”
谷大用心里激动,没想到王阳明办这个事倒是挺速度的,但还是很担心半路杀出来杨廷和。
“王守仁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