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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
露天的咖啡厅里，徐梦筱忽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虽然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但这小声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模样，竟是显得有些可爱。
“怎么了？”
程博涵奇怪地看过去。
徐梦筱摇了摇头。
她想起了刘月馨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十分有趣。
“你好像有思维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算是鬼也一样。
程博涵能感觉出来，徐梦筱的灵智正在复苏。
也不知道是执念被完成的缘故，还是他体质的原因。
“嗯。”
徐梦筱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指向远方。
程博涵抬起头，一名戴着墨镜的短发妇女正提着篮子走进菜市场。
“该上路了。”
程博涵看了一眼徐梦筱，后者认真地点了点头。
“方姨今天吃什么啊？”
见店里来了客人，卖菜的大妈赶紧招呼。
“来两颗西兰花，一把蒜。”
方瑶低头捡了两颗西兰花，放进了老板的篮子里。
老板往秤上一放，然后笑道。“六块三毛，去个零头，算你六块钱吧。”
“这怎么行？”
方瑶皱起眉头，从钱包里拿出了六块三。
大妈赶紧把零头退了回去，笑道：“行行行，昨天我买六合彩中了三百，咱开心。”
“啊，那恭喜了……”
小区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她们知道了方瑶丧女的消息，心生同情，但又不好提及，只能心照不宣地把徐妈妈的称呼改成方姨，不时再给她一些优惠。
方瑶拗不过她们，也只能接受她们这些温暖的好意。
“来几根青椒。”
一个年轻人走到她的身边，挑选起了青椒。
方瑶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把袋子放进篮子里。
卖菜大妈：“三块九，去掉零头，就算你四块吧。”
程博涵：“？”
“不是，阿姨……”
这边开始讨价还价起来，方瑶也提着篮子准备离开。
而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徐梦筱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母亲头上多了许多的白发，泪水稍稍地填满了眼眶。
她移动脚步，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只感觉怀抱之物无比的温暖。
方瑶并不能感觉到她，像往常一样，挎着篮子离开了。
徐梦筱放开了手，安静地目送着她走向人群。
程博涵转头看她，想要询问是否要再跟上去一会儿，但徐梦筱却摇了摇头。
她转过头来，对程博涵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又点了点头。
满足了。
人和鬼终究是两个世界的存在，再追上去也只会让她更舍不得罢了。
她是时候离开了。
脑海中忽然传来灵感，徐梦筱仿佛听到了远方的钟声。
她抬起头，灵魂化的身体上泛起光点，身上的执念在快速分解，从程博涵的身体穿过，飘向了另一个空间。
走出菜市的方瑶突然心有所感，抬头张望，刚好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边。
“这是……”
程博涵拿起自己的手机，解开密码翻了翻。
刚才徐梦筱离开留下了一部分执念，就储存在手机里面。
他在飞讯里看到一条留言，上面写了两个字：“相机”。
程博涵打开相机往旁边一照，远处的柱子后有一个小鬼，一直在试图对路人伸腿，想要把他们绊倒。
只是人和鬼不能互相接触，路过的行人直接从他的腿里穿了过去。
“能照到了！”
程博涵眼前一亮。
是的，他的相机能够拍到鬼了。
昨晚上他跟局长的抱怨，都被这个细心的女孩记在了心里。
她将执念化作的愿力就给自己，让相机变成了一个灵器。
“居然是灵器，赚大了。”
比起诡器，灵器的功用一般更强，而且不会带有负面作用，对人体造成反噬。
能够获得一把灵器，程博涵也算是没有白忙活。
他对着小鬼摁下拍照键，只见相机里白光一闪，竟将小鬼给照得惨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撤下相机一看，它的体态变得稀薄了不少。
“居然还能对灵体造成伤害。”程博涵暗自赞叹。
虽然这种迷茫鬼魂随着时间就会消散，是最弱的一类，但既能录像又能杀伤，这相机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灵器了。
“啊，程医生。”
正开心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头一看，此前见过的乖巧少女正一旁看着自己。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花边衬衣，外面套着蓝色的吊带连衣裙，看起来依旧乖巧。
只是她的手上，还抱着一个被包裹起来的长袋子。
“你又买了一把铲子？”
程博涵忍俊不禁。
“对啊，之前那把我去问过警察，他们说感染了病菌要销毁，所以我就再买了一把。”乖巧少女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