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的舰船在前面飞行,中间的圆球将最原始的简并能传输给灯塔号,我们将舰船的推进模式从燃料推进改成了能量推进。能量推进器的推力相对于燃料推进力较小,但好在节省较大。途中舰船使用多次跃迁,都以失败告终,他们是不是忘了这没有轨道?反观人类……貌似已经跟丢了。
舰船再次剧烈地震动着,真是的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我端着咖啡来到舷窗处,看着外面的耀光逐渐变大。难道这是……仙女星系?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成功了,不对,看来这附近是有什么延长轨道。我们到了,快进仙女星系边境的一瞬间,人类就使用跃迁追赶了过来。
“真他妈的狡诈,诺曼,你一个看清楚他们的本质了吧?”舷窗外的人类舰队也没有再跟着我们,而是迅速离去。我看着人类离去的方向,将手举到半空中又迅速放下,对于他们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后背发凉,接着就是一滩鲜血染红了甲板。
这已经见怪不怪了,比起某些烂尾的故事,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已经算是足够好的结果了,也许是自身堕落的原因也开始逐渐容忍了吧。在舰船行进过程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几个月前的场景,无数的舰船与尸体铺成的血路,他们的挣扎是想活下去的证明,但永远留在了那里。
灯塔号继续前进着,这个星系的边城区全部被改造成了收容所,仅仅如此,这里的边城区就比银河系中心城区繁荣了不少。尽管这里的收容所已经很多了,但是在经过数日的奔波,依旧没有一处肯接纳我们。这全靠着那些真他妈该死的东西,还有《战时禁容令》规定了禁止在战争时期容纳外来势力。
还有什么《系·亡废法令》和再熟悉不过的《黑海域协议》以及其他的东西,第二个就是指当一个星系消亡后,所有文件不再得到认可。至于《黑海域协议》会走到如此地步,完全是基于《边城分化协议》这个前辈,20%是基于这个协议。
当我们的沿途经过一处小行星地带时,所有船员开始不停朝拜,就连我这个不信任神明的人也开始了。磁场报警器已经彻底报废,又一次叩首后我的第六感察觉到了这里有危险,一个导弹贯穿一颗小行星后直接砸在了舰载机的起飞轨道上。以惊人的87马赫速度直接贯穿起飞轨道,现在不确定这个玩意会不会爆炸。
好在所有人的朝拜现象消失了,看来朝拜和小行星有关。如果要进行样本采集的话,那么只能用侧面舱门了,这种东西只有旧式母舰上面有,而旧式母舰全部留在了那条血路上面。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也算旧式舰队里的成员,旧式舰队成员全是血肉实体,而所谓的新舰队成员全都是非实体状态。
新舰队不存在死亡,舰船被击毁也能瞬间回到空间站驾驶全新的舰船浴火重生。这个新舰队还能随时讽刺我们,刚刚的集体朝拜就被他们看见了,还说是我们耽误的整体的行进速度。他妈的那群眼睛都没有的狗东西,还说我们耽误了他妈的时间,更加过分的事情是因为食物问题,说是为了养活我们还要浪费时间去弄营养液。
“没有必要和他们吵,他们的问题无非是在故意找茬罢了。现在的旧式舰队克隆人占绝大部分,所谓的营养液并不难弄,所以营养液是那些克隆人的排泄物制作而成。他们这么说只是看不惯旧式舰队中存在的情感罢了。”当我回头之时,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在旁边。那刚刚的声音是谁的……
现在新舰队已经和我们闹僵了,用根本的生存条件化为错误攻击我们。浑然不知早就不复存在的银河系有他们的根基,所谓的浴火重生不过是根基的自我复制,创造根基也是一个麻烦事。站不住脚跟的还想推我们跌下木筏简直可笑,他们的思想如同新舰队舰船的装甲,没任何磨损,有的也只是沾染了与极小碎片的摩擦。
“朝哪飞呢?看见没,前面有一个交易空间站,流浪汉就该去流浪汉该去的地方。”
“如果不想因为愚昧而去葬送自己的话,我的建议是你们这些贵物就应该学着做流浪汉。我的意思是,你们的根基早已不复存在了。”
话音刚落,一束激光击中了灯塔号的护盾。“以圣约普照,灭异心者换取前途无量。”新舰队开始与我们拉开距离。
刚刚那个话是谁说的?来不及思考便遭到新舰队后排的袭击。他们没有根基,我们没有地方克隆,原生体也没有替代品。在双方短暂的激战下,我们取得了血淋淋的成功。明明都是属于UNR的,为什么要产生内部纠纷?新舰队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进,而我们去找可以容身的地方。
生态手表突然亮起,一个制式IP映入眼帘,这种东西由血资统一签办发行。所以说这是要让我们投降还是……伪造?制式IP是这个星系唯一隔绝战争的东西,也是承认生命认证权的重要存在,没有这个长时间滞留会被拍卖,拍卖的对象被称为滞留者。不一定要本星系的,但IP一定是有效的。
这个挺简单的,制式IP翻新或者赋予新层都可以,以新替旧有点难,那就以新标旧得了。这些东西先交给技术部处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用伪制式IP骗取容身之处。但是如果被识破可是重罪,不仅要与血资频繁的交战,还要逃避追捕。如果碰见人类还要小心他们的狡诈,以及新舰队的伏击。
人类很好解决,只要他们因为滞留而被拍卖基本没有危险性了。而新舰队他们最有可能自创根基,而且被他们拖下水。那我们就再次和人类水平相当了。在航线一段距离后,一个专属我们的伪制式IP就弄好了,看来技术部有自己的想法,关键是这个IP的签办地就定在仙女星系。
我不清楚他们是否还清醒,这个动作一旦被识破就是重罪中的重罪,但是以他们暴躁的性格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识破了就血战到底。但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想罢了,现在曾经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抗议者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星系。怀着忐忑的情绪我随着舰队来到了一个收容所。
“抱歉,由于现在有战争发生,请在3分钟内出示制式IP,否则航空管制部将会采用相关措施。”收容所的广播开始喊道。
“反正也没有关系,直接出示就可以了。”所有人将代码传输到了航空管制部。
在焦虑与恐慌中航空管制部给予了允许停靠的回应,但是只有西边一小块的活动区域。这地方虽然是收容所,但是繁华程度足以与中型星城抗衡,这样的繁华却怎么也触及不到。给我们的活动区域无非是收容所的西边的船坞制造与维修中心,混乱不堪的环境再加上之前的交火一些人爆发了。
他们喊着平等对待却不知有容身之处已经很不错了,船坞嘈杂的声音最终把他们的抗议声掩盖的过去。克隆体船员倒是无所谓,毕竟是通过基因工程的产物,对于环境的耐性挺高的。对于只是原生体的我们,对于这类环境来说是不堪一击的,耐性什么的几乎没有。看着那些慌乱的人,我只是默默比划着什么。
「警告!服务器丢失,重复312!」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国理没了反应,自从离开银河系后就没了服务能力。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妙招,给国理编写新的系统,我还记得它之前系统没有完全推翻,我应该趁现在这个机会帮它一把。我拿出生态手表开始自编译系统,经过几小时的努力后一个强大且有个性的系统问世。服务器就是它本身,也就是它为自己服务,不用担心突发事件。左眼镜片上浮现出来两位原住民的卡通形象,这也是一个新的成果——性格克隆。
还没来得及欣赏杰作,架子上的零件突然掉了下来,瞬间散了一地,他们突然坐了下来抱着头说着丧气的话。虽然我们逃过了一死,但接下来要如何决策?刺耳的警报声穿透船坞的嘈杂声,我现在对警报已经达到作呕的地步了,红色闪烁的灯光如同翩翩起舞的烈焰,船坞的大门打开,强大的视觉盛宴宛如一个个进入大气的流星。
一个个四维的空袭武器朝着空间站袭来,防空塔顿时警报大作,四维防空设备一刹那间开始还击。那些武器将维度属性改成三维继续袭击,四维的防空导弹形同虚设瞬间从武器中穿过,三维防空系统识别到武器继续还击,那些武器直接变成零维的质点变得毫无破绽。
眨眼间那些空袭武器瞬间击中作战区,空间站火光冲天,熊熊烈火硬生生烧断了结构。哭喊、逃跑形成一片,没有人会在意他们。被击中后的空间站立马释放出了等离子的防空波,这无非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这一刻我们如同从海军被调到陆军,被敌人打得束手无策,熊熊烈火将那些丢盔弃甲的人蚕食。
这一切只是个开胃罢了,一个个生物武器罐被投放至空间站,一个个的巨型细胞破茧而出。它们飘浮在空中见人就吞,此时的我们如同杂菌一般任其杀戮。血液飞溅、尸骨遗骸沿着钢筋断裂处继续延展。我再次听到了鲸鱼般的哀鸣,永远沉入海底的蓝鲸最后向水上的求生者对话。
“根据规定,私自收留战火滞留异种,处灭站处置,滞留者私自制作制式IP,处无限死刑。”可恶,明明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