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有活体实验的话糖娜和她哥哥应该也是这样吧,说到赛博客体就不由自主的思考起战争会不会燃遍赛博客体,既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恐慌。那个女孩和糖娜没有什么不同,不就一个拿着枪一个拿着刀,一个有哥哥陪着一个哥哥躺在医疗船上,一个思考怎么带着种子活下去一个向着战争而生。
平民与战争死磕到底并不罕见,败北之后的尸横遍野早已是空间的常态,稳固国家三十年的君主少之又少。平民缺少的不是与战争死磕到底的精神,也不是反抗病态社会制度的内心,而是缺少发动战争而不能久久维持当初的梦想。最讽刺的不过是发动战争结束残暴,稳固地位后开启新一轮残暴罢了。
我在后厨准备的期间时不时向外扫了一眼,结果看见糖娜开始和那桌兄妹混到一块去了,糖娜向我看了一眼后我低头整理起了台面。不出意外的我的呼机响了,我擦了擦手便走了过去。刚到桌旁就被那个女孩子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我无意打开了脑电波共鸣植入体,她在想我靠不靠谱。
现在我就很好奇糖娜跟她说了什么,奈何糖娜是生化和机械的结合体,无法读取糖娜的内心。糖娜则是很高兴跟我介绍道女孩叫做千弈,男孩叫做零。谈话间才发觉到糖娜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的时间我试图提醒糖时间快到了,可惜糖娜毫不在意。
“你叫克雷·诺曼是吧,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后来离开你的?”我听出来了,千弈应该是想念她的母星了。
“有好几位朋友,其中两位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银河系的封台母舰上……”话没有陈述完,我就开始变得哽咽。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吗?为了你自己的也是为了你朋友的。”千弈的这番话直接击中了我的内心。
我没有回答问题,因为我深知就我目前的状态找不到什么线索,我曾用“银河系是贫穷之地,仙女星系才是富饶之地,在那才能找到证据”这类话麻痹自己。我朝着后厨走去默默干完这一票就不再与这繁华的表面所纠缠,背对繁星点点与专注搜集证据。至今我还记得那句话“你以为死去的是真正的凶手吗”?
在后厨忙碌完之后,那位神秘的客人出现在了餐厅,正如所料是黑血奴。我立马过去迎客并且拿出最好的实力,等他们用他们的呼叫机说出对我的服务十分满意时,我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但是很奇怪他们没有点餐也没有喝酒,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话说这真的是黑血奴吗?
血资给我的赏金也到账了,足足一百万系币,扣除内部种种税收以及费用还剩二十万系币。血资不愧是血资,出手还是十分吝啬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人类代表马上要来了。我回到舰船上拿出了万能转接口以及三个单位的一小时的瞬时琥珀。我看着生态手表的时间,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这次我坐在了最明显的地方。
“你好,我是人类的代表唐玉狼,这次是来和平谈判的。如果你愿意归还人类自由,我们人类将为你建立雕塑,并将你视为道德模范。”
“我是他的助理千弈,先打破一下你的幻想,你凭什么觉得除人类以外的生物具备道德这个玩意?”我还没反应过来人类代表和千弈就出现我身边,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没有废话直接起身径直向唐玉狼走去,糖娜貌似看出了我的心思,抽出刀就架在了唐玉狼身上。我向舰船下达远程指令,舰船底部瞬间发射出两枚圆锥形的炮弹,炮弹直接扎进人类舰船的推进器中,这一炮不仅让人类有来无回,也分析出了人类的航线。
这次让人类无法翻身的是不成熟的技术以及急性子,他们的推进技术与燃料技术十分落后。到处都是他们的等离子冷凝物,比正常舰船排出的冷凝物浓度高出了三百倍以上。通过这些冷凝物糖瑞很快就分析出了人类的完整IP,我看一眼后立马试着激活,当看到激活成功后,人类代表当即吞下药物。
糖娜收起刀指了指我的衣服,没想到装有瞬时琥珀的口袋湿了一片,并且开始凝固,难不成人类代表的出现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容器碎了?我抬起手突然发现生态手表内部发出了蓝光,边缘也开始松动仿佛随时可能瓦解。我知道这是生态手表的生命机芯发出的光芒,生态手表也开始启动生态模式了。
生态手表一旦只剩机芯并且扎入肉体,就代表守护者即将殒命,机芯脱落就是殒命之时。这与之前生态手表只会报警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我急忙拿出药剂喝了下去,试图将生态模式压制下去,可这样生态手表也只是重新坚固了一点点。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如果在机芯脱落前没有找到第一份证据,我还怎么面对小家伙们。
在这时UNR呼叫了我,好像是弄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火急火燎地上了逐光星火号,从舰船信息栏得知人类舰船上的成员全体服毒了。这条消息看得就烦,我反手激活了引爆系统瞬间将人类的舰船炸成了残骸。我打开了跃迁引擎,舰船以最快的跃迁速度回到了UNR。
来到总控舰后我问了一下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想到下一秒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在医疗床上,感觉有了质的飞跃。医疗床边写了一些东西,“已对该目标植入外脑电波调控脑机接口、种族拟态单一化植入体优化器、脑机气象芯片及载体。”总共装了三样东西?再装还不如换成机械脑。
我再次收到了另一条消息,说是我的舰船在船坞已经完成改装,原本我的想吐槽一番的。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舰船技术统统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跃迁模式也改装成了曾经遥不可及的原点跃迁。还有另外一些先进技术,当然这些可不是免费的,是要我去执行任务,执行完毕舰船将归顺UNR舰力部署。
我和糖娜上了既熟悉又陌生的逐光星火号,当我们坐上驾驶位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两个身——零和千弈两人,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上的舰船?没等我开口问他们舰船就被投送了出去,这一投送就来到了UNR的新舰队的旁边,舰船开始对新舰队进行扫描。最后在计算器得出了他们的移动制式IP,而且还是完整的!
所以我的计划实际上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将双腿放在舰船的操作台上,回想了一下脑机气象芯片是干什么用的。结果舰船附近的气云变种为攻击性气云,但是我们的舰船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气云爆闪一瞬新舰队瞬间化为尘埃,而新舰队留下的IP也即将失效。
糖瑞跳到操作台上对着键盘一阵踩踏,这个IP就立马转到了旧舰队的名下,我的计划也就此结束。糖娜拿出一个药盒,掏出药就给我注射下,随后又采集血液样本进行检测。我凑上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血液样本没有之前药物留下的痕迹,只有刚刚注射的药物,也就是说我没有获得任何骗术师的技能。
“小朋友,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为止了,你以为你这么轻松就达到了目的?其实你每一步都正中下怀,感谢你们送上门的技术。至于IP这个东西,你敢保证不会在接下来的战争失效吗?”我不清楚这个电话是谁打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我只知道我再一次陷入了骗局,一个天外之天的骗局。
原点跃迁过后我再次回到了UNR,我没脸见到指挥员,我也没有脸面为我这个愚蠢且烂尾的计划买单。走在灯火阑珊的甲板上,左手臂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生态手表多余的零部件开始掉落,这些曾经陪伴我摆脱危险的零部件,在落地瞬间就不复存在。我将那条吊坠从碎渣中捡起放入口袋。
机芯已扎入肉体,我一瞬间瘫软在地上看着碎成渣的零部件,我想哭也哭不出来。机芯发着蓝色微光,蓝色代表我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机芯扎入的是动脉,在皮肤下延伸出两条细线将手腕缠绕一圈。曾经的青丝在屏幕碎块的反应下如垂暮白雪一样,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红一蓝。
如今的生态手表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生态机芯。生态机芯在直接脑机接口后,向我显示我的血液里有两位原住民多基因,这让一向崩溃与绝望的我,不知崩溃和绝望是个什么滋味。而生态机芯在扎入肉体后本应直接泛起橙光,两位原住民基因与之融合才得以延长寿命变为蓝光。
“你就是前技术员克雷·诺曼?因为你经常失踪,所以UNR决定撤销你的技术员身份,UNR需要在战争中随叫随到的技术员。想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你退休了,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吧,当然UNR也会帮你战争中生存下来。”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随即消息如雷轰顶。
“星域通报,因星域政府无能导致战争入境,现星域政府已经解散,明天将会有其他星域政府暴力清除战争。”我本以为可以和平搜集证据,没想到战争却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