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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扬拱了拱鼻子,耍小孩子脾气:“我才十九岁,妈妈,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无论儿子多大,在父母面前都是小孩。”
江阿姨含着眼泪,摸他的头,脸,耳朵:“说的也是,孩子在大,在父母眼里都是小孩。”
他抬头看我,然后跟我妈妈说:“阿姨,我可以让惊樾陪我吗?”
我妈妈说:“可以啊。”
江淮扬和我坐在秋千上,江阿姨和江叔叔以及我的父母都在小花园里看着我们。
江淮扬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拉着他的手。这时候有风吹过,五月的风轻柔地像母亲的手。
江淮扬把手腕上的红绳给我系上,他说我求错了愿望,应该是保佑我身体健康。
我摇头否定他的话:“没有,就是给你求的愿望,不过现在看这也不灵,那个叔叔怎么能骗我呢?”
“他没有骗你,我本来就命短,再怎么保佑也是没用的,小月亮,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你要好好长大…”
“嗯,我不会想你的,我也不会去看你。”
“好…”
“江淮扬…”
“嗯。”
“你会一直喜欢月亮吗?”
“会啊,我只喜欢月亮。”
“我也只喜欢江淮扬。”
他笑出了声,眼泪掉进我的肩膀里,滚烫地:“你别喜欢我,不值当。”
“值,没有人比你更值了。”
声音里难掩的颤抖和哭腔,我突然…我突然很绝望,明明他才十九岁,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江淮扬抬起头,他的眼睛湿了一片,他将他的额头抵上我的,鼻尖对上我的。
我看见他掉了眼泪,然后他睁开眼睛,与我隔开距离,深深地看了我很久,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他擦去我的眼泪:“小月亮,你要乖乖长大,你要幸福美满,长命百岁…你不要记得我。”
“…好。”
“许惊樾,我们百年之后再见吧。”
“嗯。”
“我有些困了,你要记得答应我的话。”
“好。”
我抬头看。
光影在这一刻交织,天地万物没有静止,时间还在流走。我耳畔的鼻息逐渐变弱,握着我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下去,我感受到风吹过时的轻柔,我听见不远处的鸟叽叽喳喳的声音,我闻见了院子里的花香…周围的一切生机勃勃,唯独我身边的这个人一动不动。
江叔叔和我爸爸将他抱进了屋里,江阿姨放声痛哭,她摔倒在地上,我妈妈一直抱着她。
我站起身,麻木地往外走。
“江淮扬,我不会想你,我也不会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