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勉强笑笑:“妾——”
宇文珂笑了几声,看她一眼:“去吧。”
云姬只得站起身,脸上挂笑,藏着恨意的眼睛盯着梁婠:“那么青棠——”
“胡闹。”
宇文玦就在梁婠要起身的时候,冷着脸将她揽住:“你当大周齐王的侧妃是什么?”
别说云姬身形一僵,就是余下人皆是目瞪口呆,仿佛是听错了。
皇室内尚未有过未娶正室,先纳侧室的先例。
梁婠拧眉看着面有不悦的人。
宇文珂率先回过神:“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玦目光淡扫一圈,轻轻一叹,语气颇为无奈。
“此次庆川治水救灾一事上,青棠功不可没,主上已册封她为我的侧妃,只是她一向不喜困于后宅,因而水患一事了结前,我便没对外言明,可想她这会儿又要胡闹。”
梁婠不可思议盯着宇文玦,有些不确定他是随口说的,还是真有其事。
但到底事关周君旨意,他断不可能大庭广众下编造虚言。
可这究竟是何时的事,这么些天了,他压根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儿。
若非事出突然,他是准备继续瞒下去?
宇文玦瞧着呆呆愣愣的人,墨玉一般黑眼珠带了笑意,将剔了刺的鱼肉夹到她瓷碟里。
“你若是真喜欢这些,待回府咱们也养上几个舞姬,关起门来随你怎么闹,在外面可不许!”
目光交接,他是认真的。
梁婠望着他的眼睛,瞬间红了脸,难得乖巧点点头:“好。”
宇文玦这才又看向瞠目结舌的一众人,神色淡然:“不敢扫了大家的兴致,你们继续。”
众人一边窃窃低语议论着,一边又看向站在地中间的人。
云姬尴尬至极,像失了魂魄的木偶呆立许久,好一会儿才忍着心底的恨强颜欢笑。
宇文珂压根没往云姬那边看一眼,大笑着端起酒杯对邻桌的宇文玦,话中有话:“齐王总是能出其不意,带给人惊喜!”
宇文玦不紧不慢端起酒杯极淡一笑,未置可否。
很快,大帐内的人都被云姬的舞蹈吸引,一边赞叹连连,一边对宇文珂说些恭维的话。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仍浓,有人借着酒劲笑问宇文珂讨要舞姬。
梁婠埋着头,乖乖吃着瓷碟里的食物,几乎没看两眼中间跳舞的人。
冯倾月舞艺如何,她太清楚不过了。
感受到旁边人的目光,梁婠偏过头:“为何不告诉我?”
宇文玦垂眸一笑:“你不为我考虑,我还不能为自己筹谋?”
梁婠张了张嘴,无从辩驳,眼眸一动:“那我明天再换张脸呢?”
宇文玦眉尾轻挑:“随卿。”
想到萧倩仪,梁婠脸上没了笑容,刚要开口,却听得有人提议,说帐内气闷,不如去演武场比试一番。
宇文珂朗笑着应了,扭头问宇文玦:“齐王意下如何?”
梁婠低下头,这哪儿是婚宴。
分明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