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趁机对他上下其手。
梁婠正色:“我只是在帮你检查,可没有——”
话未说完,他手上微一用劲,整个人被他一起带进水里。
梁婠落汤鸡似的坐在水池里,恨恨瞪他。
“我看你是一点儿都不累。”
宇文玦揽住她,笑了:“与其等衣衫溅湿了再洗,不如现在一起。”
话虽如此,还是觉得他是故意的。
明明是他要沐浴,结果却变成了他给她洗。
湿了水的头发很厚重,他长长的手指一拢,便握在掌心,全然不像第一次再小心也会扯痛头皮,现下已然熟练。
自从在大船上帮她穿衣、上药后,在照顾她这件事上,宇文玦是越来越熟练。
梁婠拧眉瞧他,神情认真、动作轻柔,完全没有半点逗弄她的意思。
宇文玦捕捉到眼中的疑惑:“作何这般看我?”
“方才不是还说累的?怎么现在瞧着精神得很?莫非你这是被人伺候久了,如今也喜欢伺候人了?”
梁婠懒懒趴在池边,由着他摆弄她的头发。
身后的人隐隐笑一下,并未言语。
梁婠猛然记起一事,立马直起身,再一转头,登时头皮扯得生疼。
她揉着头皮,扯着嘴角直吸气,临时起意,竟忘记头发还在他手中。
宇文玦连忙松开手,蹙起眉要帮她检查。
梁婠揉了两下便放下手:“没那么娇气,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实在想问问你。”
“你要问什么问就是了,何必忽然转过来?”
宇文玦微微一顿:“是洛安的事吗?”
不待她再问,宇文玦便要细说。
梁婠摇头,慢慢凑近他的脸,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瞧。
“你觉不觉得,你对我好得有些过分了?”
其实,她是想问问,为何做梦也要跟自己道歉。
但,这个问题,她又不想让他知晓是从萧倩仪口中得知。
宇文玦怔了一下,随即淡淡笑了:“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是我的妻子。”
梁婠轻哦一声,重新趴回池沿上,下巴抵在胳膊上,胸口那种不安的情绪犹如云雾水汽,在心尖上飘飘浮浮。
其实,有些问题她不是没想过。
宇文玦也只沉默了片刻,又接着帮她洗头发。
里间外间静得只有淅沥沥的水声。
就在梁婠以为他们要一直这么静默下去时,身子忽然被宇文玦从后抱住。
“你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梁婠被他禁锢着,没法回头,只应一声:“都记得。”
一字一句,毫不迟疑。
圈在身上的手臂并未因此而卸去力道。
他就这样静静抱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才低声道:“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梁婠望着不远处的插屏上花飞蝶舞图,动了动唇。
圆润饱满的花朵,翩迁起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