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这个萧氏不但不杀了齐后,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护着齐人……
众人互相交换着眼神,表情也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萧倩仪后脊一阵发寒。
宇文瑛要怎么说她个人无所谓,重要的是,战场上,她的立场举动代表的可不单单是她自己,更是背后整个银岳、整个靖宁侯府!
若是与齐人勾结不是她,而是靖宁侯、银岳?
萧倩仪本想帮梁婠蒙混掩饰,眼下只怕是不能够了。
大庭广众的,宇文瑛当着两国将士的面这般说,一旦不解释清,让这种谣言流传出去,恐怕——
她正要张口解释,却听宇文瑛又道:“萧将军放心,不管怎样,本王会竭力营救你的!”
哼,萧倩仪暗暗咬牙,拔高了声音:“魏王殿下,还望你慎言,并非是我不反抗,而是我着了梁氏的道儿,中毒了——”
梁婠瞧着宇文瑛,弯起眉眼,提起一口气,高声打断萧倩仪:“魏王殿下,你真是聪明绝顶!”
宇文瑛面色一冷:“何意?”
梁婠朗声笑着:“这回倒叫你说中了,你们周国啊,不仅萧氏与我们齐国有联系,就是你方才说的宇文珂,他也是我的入幕之宾呢——”
“皇后娘娘!”
有人沉声打断她。
如何在阵前这般无中生有、自毁声誉?
萧倩仪变了脸色:“梁婠,你在胡说什么?”
梁婠微微笑着,眼睛只盯着宇文瑛,完全不理会旁人,继续道:“还有谁来着,我想想,哦,你们的楚王、齐王、鲁国公,对了,就连你们的周君,我也私下里见过……”
“哎,差点忘了,魏王,你不是也给我写过信函么?哦,不过貌似是被我拒绝了,所以,你今天带兵攻打涟州,就是因为那日被拒恼羞成怒了吗?”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宇文瑛的脸越来越黑。
梁婠扬眉一笑:“鼻子下面一张嘴,我想说什么便是什么,谁还能管得了我?”
宇文瑛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看看梁婠,又看看被缚住的几人,忽而一笑,猛地抽出佩剑,长剑直抵上一旁被缚住的林副将。
“梁氏,你少废话,快快束手就擒,再向我磕几个响头,说不定哄得我一高兴,还会饶你一命,你若继续软磨硬抗,就别怪我杀了他!”
林副将新伤加旧伤,浑身都是血,单是看着,就知伤得不轻。
他抬起伤痕累累的脸,冷冷看向宇文瑛。
“要杀要剐干脆点儿!婆婆妈妈还算是个男人吗!实话告诉你,今日你大爷我就没想过活着离开涟州!”
林副将轻蔑一笑,紧接着,整个人猛然往前一倾。
梁婠还来不及出声,眼睁睁看着横在面前的长剑划破他的喉咙,刺目的鲜红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泥土被鲜血濡湿一大片。
她嗓子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副将歪歪倒过去,摔在地上,身子抽搐几下,再没动静。
宇文瑛一愣,瞧着滴血的长剑,又对余下的齐军将士笑道:“这倒也是条汉子,可惜啊,生错了国家,跟错了主上,你们看看,你们在这里裹血力战,可你们的皇帝呢?早弃你们逃跑了!”
他摇着头,笑得猖獗,转而,眼睛重新看回梁婠。
“梁氏,你还想看谁死?”
说着长剑又对上另一人。
梁婠浑身一颤,惊恐瞪大眼睛:“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