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咬紧牙根,羞怯一笑,皮笑肉不笑。
李宜主笑着瞧他们:“钱郎对阿苗这般好,可真是羡煞旁人,阿苗你真是好福气呢!”
梁婠垂下眼连连点头,干笑几声:“呵呵……可不是阿苗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高潜瞥一眼那僵硬的嘴角,强忍笑意,手一揽,将人揽进怀里:“这话不对,是我几辈子才修来这福气。”
梁婠用余光狠狠瞪他。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落人眼底却是打情骂俏。
李宜主知情识趣,微笑行了一礼,算作拜别。
行到拐弯处,梁婠再回头,还能看见李宜主,抱臂倚门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只是浮在脸上的笑容。
泥塑的面具,跌下来就会碎。
梁婠笑着挥挥手,收回视线。
这个李宜主……
突然,手腕一紧,高潜将她拖去另一条路上。
梁婠皱了皱眉,想打掉他的手:“可以了,已经看不见了!”
高潜不撒手:“你没瞧见她还看着?”
梁婠不敢使蛮劲拉扯,怕被李宜主瞧出端倪,只好由着他,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扇雕花大门才甩开他,还不忘揉揉酸麻的肩膀。
“你又没真晕,倒是自己也使点儿力气啊!”
她没好气瞪他一眼。
高潜垂下眼,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随即又瞅一眼天色。
这所谓的说来话长就这么点时间?
“你觉得她信吗?这两日真的不必再来?”
“还来?”
高潜嗯一声:“我瞧着她并不是十分相信。”
梁婠扬眉,满不在乎:“她若全信才奇怪呢。”
“你如何编得那么逼真?”
“编?谁说我是编的?”
“那你怎知这些事?”
梁婠迎上他的目光,脸上冷冷的:“这都多亏我有个好叔父。”
高潜步子一顿,沉下眉看她。
梁婠仰着脸,慢慢露出一个笑:“其实,我确实该称桑蝉一声师姐。”
高潜一把拽住她手腕:“不许胡说!”
“胡说?”梁婠盯着他黑沉沉的眼:“你以为梁诚把我当什么?”
她又低头看一眼握着自己的手,笑得讽刺:“高潜,你不也一样?”
梁婠毫不客气拂掉他的手,直直往前走。
高潜没有跟上来。
忽然背后响起一声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