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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儿,这是要去哪里啊!”
郑舞震惊的回头,才发现父亲以一种不和善的眼神看着她。
“女儿,女儿刚刚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府休息。没和父亲说,望父亲见谅。”
“宫里多的是医术精湛太医,既然不舒服就传太医看看,何必要大老远拖着不适的身体回誉王府呢?传太医……”王上不怒自威的走了过来,他那如鹰隼般冷冽的眼神仿佛已经看穿一切,洞察了所有的秘密,在他不容置疑的王者霸气下,郑舞就像只无所遁形的猎物,唾手可得。
郑舞见围着她的人越来越多,想来事情是败露了,她努力装作镇定自若,临危不乱的模样怕是自己都不信,“谢王上关心,现在已经好多了,不,不麻烦太医了。”
“来人,请誉和郡主去栾和殿休息,朕要亲自为她诊脉!”帝王的威严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她很快便到了栾和殿。
穿着各种奇怪服装的江湖术士围着她走走停停,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劝你主动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个脸上刻着奇怪图案刺青的江湖术士威胁着说着,话音刚落,引来王上一顿训斥。
“不许对郡主无理!”王上扶着头不耐烦的靠在椅子上,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绕着发丝,以霸气的姿态俯瞰众生,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它的羽翼之下。
郑舞无助的向父亲投去求救的神情,但父亲似乎并未领会,一副事不关己的站在人群里。郑舞一阵失落,内心充满绝望。孤立无援的时候最能体会到三人一起的时光,此时是从未有过的慌张,自己就像只受惊的兔子,王上就是只遨游天际的鹰,它的喙尖锐如刃,能够穿透猎物的外壳。
“我真的只是有点不舒服……”
“人鱼姬在哪?你把他藏哪去了!”还未等她说完,王上早已失去所有耐心。
“我,我不知道什么人鱼姬!”
“微臣看来只有剖开肚子,才能证明郡主的清白了。”还是那个有着刺青的江湖术士提议到。
“不,不。”郑舞吓得连连后退。
“微臣想小女一定是受了奸人挑拨才会做出盗取人鱼姬的蠢事来。望王上给她个机会,等微臣细心劝导,她一定会改邪归正的,将功补过的。”誉侯终于站了出来,替女儿说了句话。
“就信你这一次。”王上说完便拂袖而去。不一会,乌泱泱的一群人也退了出去,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了父女两二人,郑舞早已瘫软在地,年迈的父亲这才将她扶起,言语里尽是责备:“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认错了。”
“父亲也觉得我做错了!”郑舞只觉得父亲和蔼可亲怎么会怪自己拯救生灵?又或者是他在斥责自己偷盗的行为属于品行不端吗?
“如今的王上能长生是百姓之福,助他一臂之力难道不是功德一件?”对于父亲孜孜不倦的教诲属实难以苟同。
郑舞摇了摇头说:“父亲难道不知道清源镇的百姓都遭了什么祸吗?一国之君不顾百姓的生死,反而沉迷于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有这样的君王简直就是百姓之祸……”
“住嘴!”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郑舞的脸上,“不许对王上大不敬。”
郑舞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昔日的慈爱模样已不负存在。不过在女儿眼里自己是怎样的脸色,誉侯似乎并不在乎,“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不然本侯也救不了你!”
往后的三天里,除了送餐食的宫女进来了一次,再没有人来过。郑舞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任寒意席卷全身。
在某一刻,她突然想起那个被困在深墙后院里,除名删姓的浣衣,她也经历过这样的绝望,但又是怎样的信念支撑她渡过无尽的黑暗,她想,努力想,对是承诺。她承诺过一定会带人鱼姬出去,而莫离和小丁一定还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