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月魔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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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斓看着眼前的情景，后退了好几步。

数十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一个个单独的大水桶里，他们的手用黑色的泛着红光的铁链子拴在了一起，水桶里是他们的血......

“每个桶里面都有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针，他们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扎进皮里，他们的手都拴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达奚语气很平淡，似乎眼前的这一切不是一条条的生命。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魔也没有做好，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死。”白汐斓刚要说话，达奚便看着白汐斓，口气依旧平淡。“我都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有多久了，比我活得还要久。来到这里的，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白汐斓一直没有说话，她就静静的看着那些“魔”在自己的血水中泡着，看着天空上那一轮血月，还有一条缓缓流淌的血河......这就是魔界吗？她抬头看着达奚，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外貌，却活在一片血腥中。他对待魔界的规则那么的严苛，但是对自己呢？甚至自己都感受到了那种寒冷的温柔。

“魔尊。”

白汐斓兀自想着，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头戴黑色头盔的属下，个头不高，感觉很精干。达奚示意他起来说话。

“魔尊，血月将圆。”

“我知道，你要提醒他们，我要看到血海。”达奚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血月，没有低头，依旧抬着头答道。

“是，属下告退。”

“他叫坤宇，我都不记得他在我身边多少时日了。算是我比较信任的人了。”

“你是魔尊，还担心谁欺骗你吗？”白汐斓说着，就开始向回走。

达奚看着白汐斓的背影，在这一片黑暗却血红的魔界中，她显得很渺小，但是却恰到好处......

回到了魔殿，白汐斓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她看着坐在悬魔椅上的达奚，腰带上面的那颗蓝色发光的明珠还在一下一下的闪烁着。

“我......”白汐斓还是不知从何说出口，但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听说，你和无终有恩怨，是吗？”

达奚微微低下了头，看着他对面吐着幽兰火光的魔兽石墩，眉头紧蹙。

“是，那又怎么样呢。”

“和我......准确的说，和异蚩有关系吗？”

“没关系。”

“那你说的话......关于无终的，也没有丝毫骗我的吗？”

“只是还有很多都是你不知道的，我没骗你。有些事情......”达奚站了起来，背对着白汐斓，“你早晚会知道，不应该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你回去吧。”

白汐斓张了张嘴，相比她来魔界之前，现在的她心中的也能变得更多了。她虽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他是魔尊，能告诉她那么多，已经很出奇了。

白汐斓心情压抑的走出了魔界，风就像魔鬼的手在拍打着四周，呜呜作响。她想到了上次来魔界的情形，就是在这里，她蓬头垢面的找到了达奚，她唯一的朋友。在小的时候，她第一次来到魔界时，她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但是白汐斓不知道，达奚有没有接受她这么一个朋友呢？

她满脑子都是魔尊达奚，真正的魔界，以及那轮血月......

......

柯孜墨来到了白汐斓的客栈，看到了那个“无所不知”酒保。

“诶呀，您来了啊！您是不知道啊，前几天有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再找你啊。”酒保大声嚷嚷这，吵得柯孜墨耳朵疼。

“来壶酒。”柯孜墨抬头，看着那个酒保，认认真真的一字一顿的对着他说，很明显让他闭嘴。

“诶诶好，马上就来。”酒保也识趣，立马打住。

柯孜墨想着白汐斓，果然她住在这里，但是一定现在不在，要么那个酒保一定把她叫出来了。

“公子，您的酒。您......今天怎么没去一心楼啊？”酒保坏笑着，这也不是个问句，看来他们就是总是这样的调侃。

一心楼，城中最大的青楼。那里面的姑娘个个美似天仙，尤其是一心楼的头牌沁音心，那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琴棋书画那是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卖艺不卖身，并且无论哪位公子老爷花多少银子，就是不肯。但是直到有一天，柯孜墨出现......

“孜墨，你最近有什么事吗？你也不总来看我了......”沁音心微微蹙着眉，满面的忧愁。

柯孜墨看着坐在桌子边的佳人，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清晨一缕阳光洒了进来，沁音心就坐在那一缕阳光下打理着头发，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尖滑动，一条艳红色的绸带松松绑着。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红色拖地烟笼百水裙。

一双丹凤眸透着热情与哀伤，琼鼻之下，圆润，颜色浅淡的嘴巴轻抿，分明的锁骨托着雪白的脖颈，酥胸微露，动人心魄。

柯孜墨还记得和她初相识的那段时间，就是在这里，在一心楼里，沁音心的闺房中。柯孜墨心中郁闷，又喝了酒，就进了这一心楼，还称非头牌不要。虽长相超俗，但是怎么看都像个穷酸的书生。直到他掏出了大把的银票，老鸨就乖乖地把人带到了沁音心的房中。

柯孜墨和其他的客人不同，他进来并没有对她感多大兴趣，只是让沁音心一杯一杯的倒酒，酒过三巡，诗兴大发。沁音心对诗词歌赋很是精通，两个人越聊越投机，直到天亮，柯孜墨倒头睡去。

从那之后，柯孜墨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有时间就去一心楼找沁音心。柯孜墨本就是城中那个人人皆知的怪人，和沁音心走的如此的近更成了百姓口中的饭后谈资。

“最近......”柯孜墨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最近来一心楼的次数真的少了，他知道自己的变化是什么，也知道沁音心想的是什么，柯孜墨一时语塞。

“啊——最近有个人找我问点事，挺麻烦的，我也在为了这件事有点头疼。”

“我知道总有人找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啊，你一直没告诉我，我也一直想问......”沁音心轻轻的说着，朱唇轻启，每一个字都那么温柔。

“我读的怪书比较多......”柯孜墨胡乱找了个借口，他怎么告诉沁音心呢？他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这几天，白汐斓的模样一直在柯孜墨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知道有些想法应该立刻停止，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

柯孜墨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葫芦，想着白汐斓，而沁音心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柯孜墨......

......

白汐斓心中五味杂陈的回到了她曾经的家，这里就像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花花草草，老树河流都静止了，冰冻上了，枯萎了......

“白汐斓？！”一个尖利的带着怨恨的声音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