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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其实今天徒儿前来还有件事情相求,家母近来因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无法走动,徒儿正在调制解药,可是缺少两味药引,雪莲和铁皮石斛,不知师父此处可有?”可以看得出聂母病重,语气尽显担忧。
铁皮石斛?闻雨在彭城时大哥府中见过,石斛因药用价值极高,战乱连连导致品类稀少,固非常名贵,被誉为“九大仙草”之首,其中铁皮石斛更是之最,书中记载:“铁皮石斛主伤中、除痹、下气、补五脏虚劳羸瘦、强阴、久服厚肠胃”。
“石斛是有,不过这铁皮石斛,实属罕见,为师去年倒是有一株,恰巧诊治了一位病人,现下要及时找到恐是不易”
胡传一顿了下,又接着道:
“之前曾在山中采过,正是这个时节,风儿不妨去碰碰运气”
“是,师父,徒儿明日便上山找寻”他心中牵挂着母亲,担忧她的身子能否熬得过这几日,顾脸色显得阴沉。
说到去年?当时大哥被奸人所害,差点命尚黄泉,幸得有位高人出手相救,当时用药便是铁皮石斛,现在细想,师父便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对师父的尊敬崇拜之情更甚。
虽然师兄未细说他的母亲病因为何,但对于学医的闻雨来说也是猜出几分,同时用到这两味药材,定是中毒所致,谁人这么狠毒,竟然对老弱妇孺动手?
“师父,徒儿可否陪师兄一同前去,一是相互有个照应,二是徒儿也想跟师兄多学习识别药材”
“这?”胡传一犹豫了,以聂如风现今的武功,当今天下有几人能奈何,何须照应,这一去反倒是徒添麻烦。
“师父,您老人家就答应吧”闻雨继续说道,虽说身为女子,但从小与无极山一帮师兄弟一起长大,并未养成深闺少女的处事拘谨,正因如此练就了不同于其她女子的独有气质。
“闻丫头不会武功,山上路途遥远,风儿意下如何?”
“师父,带师妹去吧,弟子定会护师妹周全”
眼前这位师妹表面看似做事不拘小节,实则防备心极强,说话也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豪爽,虽说同一师门,不至于怀疑其目的,但也想趁此次机会多多了解才是,此番同去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既然风儿都答应了,那你就去吧,你师兄有要事在身,你去不准添乱”
“是,多谢师父!多谢师兄,那我这就回去准备”
闻雨因为能够亲自上山采药而兴奋,虽然身为医者,却从不曾亲自上山采过药,因为大哥总是怕自己身陷险境。
突然想起大哥,训导的话言犹在耳:“为防小人,大哥本不应有死穴,可雨儿偏偏就是大哥的死穴,为求大哥心安,雨儿还须平安无恙才是”
话说也有一载未见大哥,从小与大哥感情极深,此刻在彭城不知如何?心中便又多了一份挂念。
“只恐师妹明日着女装出门多有不便”
聂如风的声音响起,闻雨这才从回忆中醒来
“雨儿明白”
竖日,闻雨早早妆扮出门,谁知一身玄色衣服的聂如风早已等在门外,看着眼前俊朗非凡的人,心底莫名的跳动了几下,连自己都无法说清这是为何?最终是定了定心神,抱手行礼。
“师兄早!”
“师妹早,不知可否准备妥当?”
聂如风也抱手回礼,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男装的闻雨,聂如风再次被惊艳到,远看俨然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打扮,近看却怎样都无法掩盖那双充满灵气,清澈纯净的眼睛。
“出发吧,昨晚已备好”闻雨忍不住的激动。
胡传一站在窗口看着远处互相谦让的两人,两人有着浑然天成属于各自的独特气质,仿似与生俱来自带光环,加上那一身自身不易察觉的骄傲,王者风范尽显,只是恐两人在一起磁场太过于强大,反而盛极必衰。
山路崎岖,对于没有武功根基的闻雨来说,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大约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闻雨已是全身酸软无力
“师妹可还好?”聂如风早已看出闻雨的吃力
“无妨”
正因为不服输的个性,闻雨身上有一股倔强的劲,也是这种个性让自己无论遇到任何事都坚持着,不至于在那样的家庭里被吞没,这也是大哥一直希望看到的吧。
铁皮石斛因为生长的特殊性,只能长在山顶的悬崖上,固许多采药人无功而返,最终,闻雨在自己永不言弃的信念下,凭借自身毅力终是登上了山顶。
因海拔过高,山顶空气稀薄,好在自己身为一名医者,自然懂得高处缺氧的道理,固此早有准备。
“师妹,先喝口水,稍后你便在此处歇息,我去去就回”聂如风叮嘱到。
闻雨乖乖的点头,以现今这副虚弱的身体,也是无法去到悬崖边上的。
“好的,我就在此等候师兄回来,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闻雨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直到这种多余的话说出,才发觉欠妥,聂如风的武功造诣她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根本用不着她的担心。
听到闻雨的话,聂如风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注视着闻雨许久,想要从她的表情读懂这句话的内容,看着她涨红的脸和害羞的样子,最终回以微笑,也许是已经明白。
“雨儿不必担心,我很快回来”
留下仿似承诺的话,转身离开。
不知休息了多久,感觉身体的不适逐渐减少,却一直不见聂如风回来,闻雨打算前去探探究竟,但山上荒芜人烟,加之草丛茂密,几乎没有可以前行的路,闻雨只能凭借直觉慢行。
临出门前师父给了一个驱虫香囊,可闻雨因为经验尚且不足,被一条与草丛颜色混为一体的蛇咬伤,此蛇有剧毒,不一会儿伤口便迅速的恶化,可以看得出其毒性非常强,闻雨虽然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但是心里明白,就算医术再高明的人,如果不及时找到解药,也是有性命之忧,一定要尽快找到师兄才是,所以只能强行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可是每走一步都感觉腿有千金重,双眼也越发的沉重,直到眼前彻底黑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