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梦集
- 梦与梦之间，不要回首:爱与爱之间，不要忘却，回忆，只是让遗忘搁置在一旁，等待着，依旧是寥寥人烟，遥遥一角。不必在意所得所失，不必担心遥不可期，不必太过顾影自怜，只是随想而起，随你入梦……。
- 顾辞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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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校车，来到机电学院所在的片区，因为正直晚上，所以教学楼的灯都是黑的，唯独图书馆倒是灯火通明，以至于外面的台阶上都有人在轻声背诵。
看来这就是自己以后要经常来的地方了。进入图书馆，随便翻阅几本书，基本上都是关于一些电学力学和材料学的书籍。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茳罅不是很懂，干脆放下书籍离开了图书馆。
图书馆面前是一块小操场，零零散散的遍布着散布的人。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绿化树林了。碎石铺成的小道穿插其中，木耳会路过一座木制的亭子。
茳罅在亭子中坐下休息，惬意地感受着这夜间的安分。
……
本应该已经熄灯的办公楼此时却还有一扇窗户传出亮光，里面时不时传来敲击键盘的声响。
“你觉得那个茳罅怎么样？”
暗紫色的眼眸中反射出节能灯的惨白，微微抬起眼睑，斜视旁边的人。
“我觉得和传闻中的茳罅判若两人，不管是心理还是思维。除开名字和长相，估计也就禁纹的相似度会高一些。”应无昨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
苏柒落啜饮了一口杯中已经冷掉的咖啡，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无昨。”苏柒落没有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
“你……”苏柒落欲言又止，“茳罅就交给你了……”
“我尽力吧。”应无昨将椅子放回原位，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再一次安静下来。
苏柒落听着脚步声逐渐消失，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耳畔似乎嘈杂了起来……
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木柴被烧得劈啪作响，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焦味。
“快快快！组织灭火！灭火！水……”
“这边过来几个人，把伤员抬下去……”
“第四梯队，和我上……”
“……”
跟随着周围的人冲到屋外，只看见一人站在空地上，火焰仿佛游蛇一般在他身体上肆意地游走。不时的喷出火柱点燃旁边的易燃物。
只见那人向来双臂，瞬间合十。来不及反应，滔天的火焰形成巨浪瞬间将众人包裹在其中。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但很快就只剩呼呼的风声了。
待火焰褪去，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放眼望去，到处皆为火焰，很多生物在着恐怖的温度下已经碳化，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建筑和土地也毁于一旦，一片炼狱。
……
“怎么，又想到了以前的事？”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一缕阳光驱散了这雾霾，将苏柒落拉回了现实。
“阿瑾……”苏柒落睁开眼，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下班时间早就过了，走吧，我们回家。”顾瑾年伸出了手。
“唉……”苏柒落摇摇头，“还不行。前几天在F区出现的异动，今天报告下来了。你帮我看看，策划策划。”
顾瑾年接过苏柒落递过来的材料，一页一页的翻来来看。
首先是现场的照片，在闪光灯的照射下，泥地一片焦黑，两对大小不同的鞋印被拓印出。偏大的那一对已经确认了是茳罅的，偏小的那一对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不过极有可能是委员会某位成员的。
旁边的一些枯枝败叶上还跳动着金色的火苗，已经有人在用灭火器灭火了。
一只金色的眼眸，是在茳罅昏迷后送进医院，检查的时候被拍下来的。看到熟悉的竖瞳，顾瑾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种烦躁的情绪在心中弥漫开来。
以及一些现场周围的环境照片，顾瑾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接着往下翻。
这是一组禁纹频率曲线，第一个已经可以说是学院的老熟人了：大天。很多次和委员会正面接触的行动大天都有在场。不过因为个人的禁纹实在是太过于麻烦，所以一直没有抓捕到。
第二个顾瑾年也有些熟悉。琉璃，据说此人和大天信念相左，向来合不来。偶尔几次的相遇也并没有交锋，学院里对此人的情报是极少的。此人向来沉默寡言，做事行动的目的性极强。
第三个曲线顾瑾年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谈不上熟悉，但印象里感觉自己应该也是见到过。可是一仔细回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凭曲线来看，和很多干员的差别不大，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禁纹。
“想到什么了吗？”看到顾瑾年紧锁的眉头，苏柒落不禁有些担心。毕竟很少看到顾瑾年露出这种表情。
“那个茳罅……你们确定这个不是戴了什么美瞳之类的吗？”顾瑾年拿出了眼睛的照片，面色有些阴沉。
苏柒落接过一看，并不了解其中的含义：“当时医生检查了，确认是天生的。怎么了吗？”
“可能扎巴不会和你说这些。”顾瑾年把文件还给了苏柒落，“这个眼睛，最开始是委员会创立之初的八位创始人其中之一、自诩为魔星后卿的眼睛。据说这人的禁纹不是天生的、是经过后天改造而得来的，虽然得到了强大的禁纹，到也落下了所谓的诅咒——就是双眼变成这种像蛇一样的眼睛。现在458局推测，他可能是接受了器官的移植而获得的禁纹。”
“委员会创立——那至少也有两百年了啊。当年的技术能完成器官移植这种复杂的手术吗？”苏柒落不禁喃喃自语。
顾瑾年拉开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苏柒落也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
“话也不是说的这么绝对。”顾瑾年十指相扣，“禁纹千奇百怪，如果当年的后卿真的遇到这么一个奇人，器官移植也说不准。再说回正题，毕竟禁纹这种超出常人的东西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拒绝的。前几年局里就处理了一个案子，有人通过这种器官的移植，让没有禁纹的人获得禁纹——毕竟两百年前的后卿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但因为人的身体对外来植入的器官或多或少具有排异，而且当时也没有人知道这种不同平常的排异怎么处理，常规的药物控制就算控制了器官的排异，同时禁纹也会被压制从而效果不如预期甚至是消失——所以基于上述，那些人是不怎么干扰器官和人体融合的。因为这个事而死亡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一个疯狂的做法就出现了：通过生存进化法则，人为的创造这么一个器官移植的环境，生则生，亡则亡。如果能适应外来的器官，就能有概率的获得未知的禁纹——如果不能适应，那就只能接受身体的排异，从而走向毁灭。”说完，顾瑾年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
“概率获得未知，是呢，毕竟禁纹这东西都还没有研究透彻，单凭移植器官就像获得禁纹，无异于痴人说梦。”苏柒落叹了口气。
“还有，建议查一查茳罅的背景。”顾瑾年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
“无从查起。茳罅的资料都在院长那里，只有秦伍能接触到。”苏柒落倒在椅背上，仰头望向天花板。
“那就算了，反正在应无昨的队伍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顾瑾年又拿起了资料，“还有几个事。”
“洗耳恭听——。”苏柒落瘫软在椅子上。
“大天，禁纹·魍魉。可以通过影子来进行短距离的传送，是我们的老对手了。只要有黑暗的地方就是他的主战场，油滑得像一条泥鳅。”
“嗯，这个我知道呢，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都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人。”
“琉璃。”顾瑾年突然坐直了身板，把玩着手中的水杯，“这个人你们手中掌握了多少关于她的情报。”
苏柒落听闻，思索了好一阵，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么说我们确实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毕竟极少接触。”
“果然，消息封锁得相当严密。抽个时间，我带你去总部查阅一下卷宗，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顾瑾年闭上眼睛回忆着，“琉璃，在绝密档案库里有她的资料。458局叛逃人员，危险级别是较高级。登记在册的禁纹是亢宗——简单来说，就是好运气。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喜欢和她一起出任务，因为事情总是向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就算困难的任务也会变得如同郊游一般愉快。”说着，顾瑾年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那她为什么叛逃了呢？”苏柒落递过来一杯温水。
顾瑾年摇摇头：“不知道。这个人的做事行动的目的性极强，可能委员会有什么东西是她需要的而我们不能或者是无法提供的吧。”
“以及最后一个——这个曲线我也是头一次见，”顾瑾年再次拿起有曲线的文件，“情报部还没有结果吗？”
苏柒落摇摇头。
“而且这次的委员会能绕过我们的天穹系统，说不定就和这个第三人有关系。只能说先观察、戒严。防止下一次的入侵。再者——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顾瑾年将文件整理了装在文件袋里，“大概就这样。”
“唉——”苏柒落长叹一声，“头疼。”
……
时钟的指针逐渐步入午夜时分，城市中的灯红酒绿也逐渐黯淡，唯有昏黄的路灯依旧处理在黑暗中。
一家酒馆的服务员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之后，反手锁上了门。他从吧台取出一瓶朗姆，放在托盘上，乘坐着电梯直达顶楼。
电梯门徐徐开启，面前是一条装潢极为华丽的走廊。他快步走到底，来到了一扇红木门前。
“进来。”里面的人似乎未卜先知一般，知道了他在门口。
服务员将朗姆开启，放在实木桌上便悄然退去。
“大天。”坐在沙发上的西装男子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仿佛重锤一般，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他斜视着站在旁边的黑袍人，右手手指不断相互摩擦着。
“啊——！”就在男子有动作的瞬间，大天突然痛苦地捂着胸口，一个趔趄摔到在地上！
“看来大天年纪大了，办事也力不从心了呢……”黑雾中又传出了嘲讽的声音。
西装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鸢。你先下去吧。”
黑雾悄然消散。
一把椅子缓缓挪动到琉璃身旁，她顺势坐在椅子上：“大天，如果你真的想死，别拉上我们垫背。”
大天佝偻着身体缓缓站起，不屑地冷哼一声：“凭扎巴那个小崽子想抓住我，还为时尚早！”
“罢了！”西装男子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以后没有任务要求，不要接近458局，特别是那几个学院，他们的天穹系统技术还在我们之上！今天我们的情报队已经侦测到外来的侦查形禁纹接触到我们的地方了——之前就说过，这段时间要隐忍。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这个据点也要放弃。你们要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
“切，那些小崽子，一千个来一千个死……”大天还是有些不服气。
“滚！”西装男子低吼着。
大天冷笑一声，后退几步，踩到影子的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坠入影子里消失不见了。
“琉璃……”
“闭嘴。”琉璃淡然，“如果你忘记了，我提醒你一声：我只听从将军的命令，你还没有资格对我发号施令。”
“这个地方令我作呕。”琉璃朱唇轻启，手指微动，门随之自动打开。
看着琉璃离去的背影，西装男子怒不可遏，一拳努砸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瞬间爆裂开来，一片狼藉。
“鸢！”
“在。”黑雾在西装男子身后凝聚。
“你看着办！”西装男子拂袖而去，室内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