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月蘭菸非常自然地躺在小寶手上,盒內的香菸已只剩下一半,顯然張叔抽了不少,理應快將菸癮戒掉了。
只是這菸出現的越是理所當然,小寶和謝詺越是覺得奇怪,謝詺望向小寶,滿臉疑問,彷彿在問:「這是你賣的嗎?」
小寶見他滿臉懷疑,趕緊揮手,以唇語道:「我只賣給一個人!不是他!」
張嬸看他兩人怪模怪樣,便問道:「這包菸怎麼了嗎?」
兩人一震,一時皆不知該如何回答,謝詺雖是生意老闆,但也僅止於賣東西時反應迅速,兼且賣的東西皆是一分錢一分貨,不算說謊誆騙,從來不懂這種不老實的投機取巧之術。
還是小寶反應靈敏,胡謅道:「這是我一位就讀醫藥學校的朋友,他…他正在寫一篇論問,是關於…關於處理宿醉的方法,他跟我說最近有一些成果,想來試試看。不過我覺得這好像是拿張叔的身體做實驗一樣,不大禮貌,所以我才揮手拒絕他,怎麼癡迷研究到這種地步,這太不合理了!」
張嬸一聽他有方法,便想叫他試試,但又想小寶說的沒錯,萬一方法無效又傷了身體,這誰也賠不起,不如先問清楚再說,便問道:「這位先生說的是甚麼方法?我……我們可以討論看看嘛,如果沒有風險就好啦!」
謝詺壓根沒想過做甚麼治宿醉的食品,這時聽了小寶的話,心想:「對啊!如果能做出這種藥品,說不定可以幫助到更多人!」登時臉上揚起天降恩賜的微笑。
小寶見他不說話,還露出一副「靈感來了」的表情,右手暗暗在他手臂上狠捏了一把。痛得謝詺大叫出聲:「喔!!!!對了,我可能需要看看他,才能知道怎麼做。」還好他反應也不慢,順勢提出了合理要求,進而前往探視。
張嬸被他的痛喔一聲,嚇了一跳,一臉莫名其妙,喔恩數聲,肅客請入。待張嬸回身帶路,小寶狠揍謝詺一拳,用唇語道:「你專心一點好不好!」謝詺正待回敬。
突聽房內一陣驚聲尖叫,寶詺二人不暇細想,趕忙閃身衝入,登時被眼前可怕的景象嚇得呆愣當地。
只見有著一團肥油肚腩的張叔,正全身赤裸的抱著張嬸,留有落腮鬍渣的臉不停往老婆臉上湊,整個畫面如同一隻毛茸茸的熊要強暴一隻母豬一般。
張嬸不知是因為掙扎還是害羞,整張大臉已成通紅,高聲罵道:「你這死鬼,看你醉成甚麼樣子!給我清醒一點。」
對於這種夫妻家務事,就算再怎麼見多識廣,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待兩人回過神來,已經不是「張家夫妻情情愛愛」,而是轉變成「張嬸謀殺親夫」只見張嬸掄起巴掌便打,打到後來握起拳頭,邊打嘴裡還邊罵:「就你這死豬,天天往亂七八糟的地方跑,看我不打死你!你還不醒?」
但見張叔無論遭受毒打,或是言語凌辱,都是笑臉迎之,一副為愛勇往直前,決不放棄的模樣。那彷彿失去痛覺的樣子,讓謝詺豁然而悟。
一旁小寶看張嬸越打越狠,趕緊從旁勸架,叫道:「張嬸!掌下留情啊!再打張叔就掛啦!」不來勸還好,甫一接近,張叔的目標便即轉移,母豬換成吉娃娃!
小寶一來注意力在拉住張嬸,二來張叔失去意識,又是長輩,總不能動手用強,三來房間狹小,就算身法再高,也難以閃過張叔龐大的身軀。
小寶登時被一把熊抱起來,張叔神智迷糊,嘟嘴欲親,嚇得小寶「救人啊!強暴啊!」的胡吼亂叫。
說時遲那時快,謝詺一個伸手,打在張叔後頸的天柱穴上,張叔氣息一滯,便即昏厥躺倒。
小寶劫後餘生,趕忙掙脫懷抱,脫口叫道:「這是甚麼毒啊?」
張嬸站得近聽得真切,驚問道;「他中毒啦?他怎麼會中毒的?」擔心全寫在臉上,跟剛剛恨不得殺死丈夫的樣子天差地遠。
小寶這才回神,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張叔喝成這樣就好像中毒似的,不知道會不會傷到腦子。這要問我的朋友才知道,你說是吧?」說著看向謝詺。
卻見謝詺一臉肅穆,不發一語。小寶看他似乎發現了甚麼,趕緊走近悄聲問道:「這是甚麼狀況?你也要說話啊!」
謝詺悄聲回答:「他們在這裡,我沒辦法解毒!」
小寶驚問道:「真的中毒啦?到底是甚麼毒可以讓人瘋成這樣?」
謝詺不做正面回答,只道:「必須一次除盡,不然後面麻煩就大了。」
小寶聽他這麼一說,道:「你是說毒物可能有所殘留?可是這是別人家裡,我總不好意思叫他們出去吧……」
兩人在一旁低聲議論,張嬸越發覺得懷疑,忍不住問道:「我先生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小寶趕緊動腦掰說詞:「這……張嬸不用擔心!可能是酒喝多了,酒…酒精中毒。我朋友學醫的,很快就能搞定,不過保險起見,還是看個醫生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