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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滑稽可笑，纳妾还要让齐婉霜点头？元宁郡主死死地盯着沈怀序：“母亲只问你，纳不纳妾？”
屋里有一阵诡异的沉默，沈怀序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一半烛光投射在他俊雅的脸庞上，另一半隐藏在无边的暗色之中。
“母亲，那便收个通房吧。”
“通房？那岂不是委屈南溪了？”元宁郡主怔了怔，侍妾与通房丫鬟也是不一样的，若是收做通房，恐怕还是会让齐婉霜那个贱人发卖出去。
按照沈怀序对齐婉霜的宠爱，恐怕她这个儿子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怀序淡淡说道：“母亲，她只是一个丫鬟。”
元宁郡主终究还是松了口，罢了，只要沈怀序能接受南溪，迟早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也能好好杀一杀齐婉霜的威风。
沈怀序出了淑远斋脸色阴沉起来，他最恨别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回到临风阁。
南溪轻声将盘子放到桌上，斟了茶，绕过屏风，不远不近地弯着腰，恭恭敬敬俸给沈怀序。
“世子，您的茶。”
沈怀序整在案上奋笔疾书。
闻声，撂下笔，身子坐回太师椅中，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未得吩咐，南溪便躬身，一直保持着奉茶的姿势。久到她的手都举麻了，沈怀序这才伸出手。
南溪上前一步将茶杯放入世子的掌心之中，正好要松手之际，突然感觉茶杯这下那双手仿佛柔弱无骨一般，根本握不住茶盏。
南溪不敢松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栗，国公府规矩森严，这一尊小小的青瓷甜釉菱花茶盏，比她的命都贵重。
真若失手打翻了，主子不追究也就算了，要是追究起来，她可就死到临头了。
沈怀序自然不是真的握不住茶盏，肯定是故意为之，南溪不明白犯了什么错，扑通一声跪下。
“世子。”南溪尽量平静地开口，“奴婢不知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世子明示。”
沈怀序轻笑一声，从南溪手上接过茶盏轻饮。
他不知道小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南溪见沈怀序接过茶杯松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看向世子，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透露着一股子真诚劲儿。
看起来到不像是个爱耍心眼的人。
莫非真的是他错怪了她？
沈怀序轻声道：“研墨。”
仿佛刚刚的警示不存在一般，奈何南溪心思细腻，她脑子里已经在思索自己是如何得罪了世子爷。
曾经府中有胆大包天的丫鬟想要爬世子的床榻，未遂，还被世子亲口吩咐打了三十大板，杀鸡儆猴，警告阖府下人。
想来世子对少夫人情根深种，对其他的女子并无二心。
可是……昨天晚上明明是他被下了药强迫于她，又不是她死皮赖脸地爬床，南溪多少有些委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听得一声轻笑，南溪慌忙回神，这才发现手下动作不知何时停了。
“世子恕罪。”
她慌忙告罪，上下轻轻活动手腕，继续研墨。
可她腕臂酸麻，一时间，不小心失了力道。
眼睁睁看着砚台中的墨飞溅出去，落在沈怀序洁净的白袍上，在袖口处留下一片异常醒目的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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