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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梓漾没理会他，绕到小门顺着长廊回班，王煜舟已经转过身，还是抱臂，换了右手拿杯子，靠在窗前看着她。
章梓漾路过，走两步又退回来，“问你。”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送男生什么礼物？”
“什么关系？”
“心上人。”
刚才扬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王煜舟忽然闭麦，一直看着章梓漾。
“说啊，送什么？”章梓漾被他看得发毛，又说一遍。
“不知道。”
“你不是男生？”
“今天起是女生了。”王煜舟留了这么句话，转身向后门走。
章梓漾觉得他莫名其妙，刚好预备铃响了，于是也跟在王煜舟身后回班。
两人座位离得远，王煜舟回座位时经过吴尚身边，他正在看小说，王煜舟怎么看他怎么不爽，于是踹他一下。
吴尚沉迷小说，头也不抬地比了个中指。
章梓漾回位上拿书，想起笔记还在小屋里，更加烦躁，起身去拿。
经过吴尚身边，见他看小说，没由来的不爽，也抬脚踹他一下。
吴尚怒而抬头，章梓漾却已经走进小屋找书，不愿离开小说太久，吴尚气冲冲关上小屋的门。
章梓漾没开灯，门一关上屋内骤然黑下来，只有小窗还透着些亮，章梓漾回身看，小窗直对高三教学楼，有微弱的光透进来，学习的苦闷似乎也能散去一些。
估摸着快要上课，章梓漾拿上笔记走出门，经过吴尚身边，又踹了一脚。
没去管吴尚怎么样，章梓漾心情颇好地回到位上。
费师林和张星悦中间隔了一个过道，两人都侧着身，激烈对战。章梓漾往外看，透过窗户看到老师过来，抓着费师林的帽子往后一拽，“刚哥来了。”
“哦。”费师林又趴在桌上，对着张星悦比了个中指，然后转头向章梓漾，“弟不教，兄之过，管好你弟。”
“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朕下课代你讨伐。”
费师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趴回桌上。
高二的数学愈发地难，章梓漾烦躁地抓头发，指着一处知识点问张扣扣，“这个为什么？”
张扣扣刚回神，看了一眼后，跟个机关枪似的把知识点的解释突突完了。
“好好好，你没听都会是吧，感觉被世界背刺了。”张扣扣数学好，偏生还不听课，甚至于笔记都没有，跟他做同桌，章梓漾多次感到心累。
高中日子枯燥，即使有朋友相伴的调剂，冗杂的试卷依然压的人喘不过气，阳光正好，未来却迷茫。
数学老师发了一张练习下来，章梓漾写了几道题，笔一摔就跟费师林一起趴在桌子上装死。
费师林是短发，是那种刚好能拢起来还会掉下很多头发的长度，此刻她趴在桌子上，头发散下，只露出右眼。
章梓漾跟她露出来的右眼对视，悄声开口，“都不会，真恶心。”
费师林不说话，直接闭上眼开睡。
章梓漾见她闭眼睡觉，又转头看看张扣扣还在发呆，练习一片空白，又拿起笔开写，写了几题，再次摔笔，她木着脸沉静地拍了孙书迹一下。
孙书迹回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章梓漾伸手，“写完没？抄抄。”
孙书迹无语，留了句“等着”又转脸写起来。
章梓漾等待，用按动笔戳着下巴，朝窗外看，那些不知名的小花依然盛放，点缀在小道旁，灿烂又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