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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对我的误解太深了。”恶人自然是能知道塞利安在想什么的——就算他没有读心也能从对方的表情看出来。
但这事儿对他这种人而言可没什么所谓的，于是他又随便拿了个叉子——就是那种你在餐厅里吃牛排时用的那种，他把那跳舞的孩子拽了过来，嘴里还“我给你看个更好玩的”这句话。
有那么一刻，塞利安几乎是要再次动用时间倒流的能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但在这念头出现的一瞬间，那种令人头皮发麻，发根竖起的恐惧降临了，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异样的宁静。
静到他能听清血液在血管内流淌的声音，听到发丝颤动的声响，仿佛整个宇宙都静下来了，又或者是正在毁灭——大脑越发清晰，清晰得感受着这种痛苦，清晰到他觉得生命就要终结。
然后那件事就发生了。
塞利安看到了绮莉——或者说是“死神”，她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恶人背后，而他毫无察觉——她手里拿着那柄钢笔，并且没有任何废话和犹豫地把它刺进了他的喉管。
这一击显然蕴含了一些他并不理解的力量，远比那股足以粉碎宇宙的念力还要复杂，他看到他张大了眼睛，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双眼翻白地试图把凶器拔出来，但鲜血从那里疯狂涌出，染透了他胸前的衣服，最终只能徒劳地发出咯咯的抽气声。
他抽搐了几下，最后瘫倒在地，不动了。
穹顶的暴雨已经停了，但外面仍有什么东西——或许是人，在不断地身体撞击玻璃窗，偶尔还会发出一阵黏腻和肉体撕裂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尽管舞者已经尽可能小心地不去碰到脚边的食物，但只是没一会儿时间，桌上便呈现出狼藉和混乱的场面。
绮莉转头看了过来，漫不经心地把手擦干净，身上仍散发着漆黑血腥的气息，真像神明一般欣赏且俯视着祭品的死态。
她说道：“你得去找‘和平’，没有他，你迟早变成这副德行。”
“你……”塞利安正想说什么，却见恶人回光返照般猛地坐起身，与此同时是三下拍掌的声音——这家伙到底多喜欢玩反派登场的梗？
他玩味地看了看死神，接着转头看了过来，那带着血腥和残虐欲望的双眼让人极度的生理不适，接着又露出个非常理解的微笑，朝楼梯的方向指了指，说道。
“你想去哪都可以，不过我得再强调一下，我只是想……更加了解你，想要和你成为好朋友而已，最好是由内而外的那种，不过现在我得跟这个婊子深入交流一下——你居然能无视概念性防御跨过来，他妈的……我一会儿可要试试你是不是和其他人格一样身体的构造很紧。”
塞利安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是什么，立马转身离开。
“哦，对了。”恶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忽然说道，“等你逛够了，应该回来吃点东西的。”
他站起身，丝毫不在意自己此时的形象多么狼狈，只是继续坐在圆桌之后，用虚假的笑脸望着面前的人，姿态是如此的优雅，高贵。
“这段台词真好，‘我们都非常清楚，这世上的痛苦司空见惯，生命早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以往的律令和道德的标准都只是些无聊的东西，放纵享乐才是人生的基准。’”
“你就尽情去温柔乡挖宝藏吧，我总是要出来的，到时候就看谁先替代你。”
“现在，我要跟她碰一碰，看看谁有资格先出来。”
塞利安没回话，独自走进黑暗之中。
楼上的空间很黑，没有照明用的灯光，令人看不清周围的细节。
他向前走去，这世界的黑暗阴沉且极具欺骗，仿如帷幕般死死挡住人类的视线，怎么也躲不掉。
在长廊的某个角落，他看到了一丝非常异样的东西。
那是抹光晕，形状很飘渺，非常不规则，在黑暗里显得虚幻又耀眼，像走错了片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