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这下是再愚钝,也听明白了这句话,干脆利落伸手,一耳光打在了陈奇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会客厅。
“大师,我把他关在陈飞的房子里,您看可以吗?家里的公司因为这两个混账的事情已经一落千丈了,家族还有其他人等吃饭,1000万实在是……”陈母抹了抹眼泪,还颤抖着声音道。
“妈!”陈奇一脸不解,吼道。
“大师,那两个孩子在哪,我给她们磕个头,这都怪我,都怪我,疏于管教,这么多年和他爸一直闯事业……教出这两个混账……”陈母到此,已经完全没了刚进门时的精明感,像个无措的小孩一样哭着走着念叨着。
她的高跟鞋哒哒声响起,有种诡异感。
“妈,你疯了?”陈奇皱起眉头,一脸嫌弃,似乎十分不解自己的母亲怎么忽然说这些话。
“陈奇啊,陈奇!”陈母听到这句话情绪忽然崩溃,咆哮道。
陈奇被这声吓了一跳,低下了头。
钟艾闻声有些触动,坐姿都不再慵懒,脸上浮现出对这个无措中年女人的悲悯。
“人各有命。”破奴适时提醒,语气还是十分冷漠。
钟艾点头,隔着屏风看着那个掩面痛哭的女人,喉头滚动,似乎咽下了一口苦泪。
这半年多她看了太多疾苦,自知不该太多情绪,但到底她自己也是个凡人,难免触动。
她也知道,对他人的命数起念动情,乃大忌。
半晌,钟艾才忽略了陈母的哭声,深深叹了一口气。
破奴知道她这是准备好了,冷静道:“让佣人准备点米面吃食,点上香,还有四十九支蜡烛。”
钟艾面无表情打开手机发消息,不一会儿,几个阿姨便端着一碗米、一碗面、六碗菜、四个香炉以及一大袋子的蜡烛和线香进了门。
四人冷漠放下,随后又冷漠地离开。
陈母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陈奇则表情阴郁站在一旁。
即便他此刻对那个被关在房子里的决定十分不满,但他还是选择先等钟艾做完法事再说,心中默默盘算着怎么对母亲死缠烂打。
几个出怪事的房子里,陈飞的房子最恐怖,因为去年那起事故,就是在那个房子里发生的。
陈飞磕了药,和以前一样半哄半吓地带回了那两个学生,实施暴行到凌晨,一直到那两个孩子失去了气息才惊醒自己犯了罪。
陈奇不止一次参与过自己哥哥做的荒唐事,但出事那几天他在美国出差,回国的时候,陈飞已经被抓。
他庆幸了许多次自己胆小,每次事后都清理的很干净。
由于案情简洁明了,因而判决很快,又过了半年,陈飞被执行了注射死刑。
而陈家的怪事也是从陈飞死了之后便开始了。
出事之后,陈母去过几次那地方带人整理遗物,陈奇死也不肯进去。
陈母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胆小的样子,便以为他只是胆小病犯了。
谁知这人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