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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襄一想也的确如此,不愿在这儿逞一时英雄,便把自己的长刀递给了夕佳,拿走了她的两柄修罗匕首。夕佳一向觉得白襄的刀沉,只好拿着一端,另一端放在地上。谷主见他选了短刀,知道是没法用锤子把刀夺过来了,便甩动锤子缠在手上,向白襄抡去。
白襄第一次跟这兵器交手,见他砸过来,便侧身让去,先让了他几个回合,虽两番险些被砸中,等终于看懂他的打法,心里有了底气便不再一味闪躲,拿这修罗刀朝他腿侧划去,一边打,嘴上一边嘲讽笑道:“你这铠甲是不是跟那蝴蝶妖一样,灵力不够拿虫体来凑,就这点修为还学什么武功秘籍,抢什么兵器,拿给你不是暴殄天物吗?”
谷主听了,气得“哇呀呀”的大叫起来,心里一急手上便乱了章法,拎起铁链就把铁球向着白襄一顿乱挥,白襄飞身往后闪躲,谷主追了过来,一锤从白襄胸前横扫而过,白襄一眼就看出他出这招腹部会有破绽,又仰身躲了,嘴上说着:“你快死了,你那娴娴还不来救你。”谷主又拿铁球向白襄胸前横扫过去,白襄飞速俯身闪躲之时再一个回身,将修罗刀刺进谷主的腹部。刀法之快谷主都没反应过来还想收锤再击打出去,却只觉疼痛万分,低头一看,白襄插进去的刀并未拔出,还随着谷主的动作喇了长长一条口子,内脏随着蓝色的鲜血喷涌一地,场面十分怪异。夕佳吓得轻声尖叫,立刻又捂住嘴巴。
谷主咚得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还兀自说着:“紫花……救我。”慢慢变作一只黑纹白脚蛛,硕大的腹部抽搐了几下终于归于沉寂。
夕佳不禁走上前来呆呆地说道:“刚刚不是一直处于下风吗,怎么……怎么突然就打完了?”白襄得意洋洋地说:“我都换短刀了,他就不该仍选流星锤,看着吓人,破绽也太大了,空着个肚子等着我去刺呢。”夕佳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白襄还用谷主的衣服擦了擦刀,放回夕佳的刀鞘里说道:“小修罗今天第一次喝蓝色的血啦。”夕佳叫道:“快别说了,我又想吐了。”
白襄又疑惑地说道:“那娴娴去哪儿了,这蜘蛛妖不是还等着她来救吗?”一边说着,就要去门口抓个仆从来问,不料那些仆从一看谷主死了,纷纷扔下长枪,化作各种虫子从布甲里跳出来跑掉了。夕佳说道:“咱们去底下看看,现在可以去找地牢救他们了。”白襄点点头,两人又顺着刚才的路往楼下走去,路过那个大石门,白襄说道:“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打开。”说罢,两人便在石门上找起机关来,夕佳拿自己身高对比了一下,说道:“那娴娴就这么高,当时看她手抬到这里……”白襄便将那片区域的石头一个一个摸索了遍,总算按到了那块机关,巨门轰隆隆地响起朝两边打开,两人就这么走了进去。
二人进到石头后面,地穴里一片漆黑,一丝光线也没有,夕佳害怕踩到虫子,拉着白襄的衣角,低声说道:“拿个火折子点上。”白襄拿出火折子,往墙壁上照去,幸好有一左一右有两个熄灭的火把,两人拿了下来将火把点燃,见这石穴里除了地上有几颗石子,并无他物。又继续往前走了十几米,发现一条狭长的隧道,甚是隐秘。夕佳不愿再往里走,说道:“这一定不是地牢,咱们退出去吧。”白襄觉得也是,谁会把地牢修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但又着实想进去看个究竟,对夕佳说道:“要不你回刚刚那石穴里等我,我自己进去看看。”夕佳不肯分头走,心里又怕,只得捶在白襄背上泄愤。
当下不再说话,两人走完这蜿蜒的隧道,前面竟然是一张木门,被锁得牢牢的。白襄还不死心,说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好东西。”夕佳想吓唬白襄,说道:“万一是一屋子骷髅!”白襄笑道:“净说屁话,这回进不去,咱们还是重新找条路。”两人正转身要往外走,忽然听得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夕佳一听头皮直接开始发麻起来,哭着叫道:“是虫!是好多虫!”白襄这回也听出来了,连忙安慰她说道:“不要慌,我把衣服脱了点燃烧死它们。”说着就把腰带解开,将衣服一件件脱下来递给夕佳,仅剩一条裤子,夕佳接过悉数拿火把点燃了,看见漆黑的甲虫顺着隧道爬进来,再扔进虫堆里,顿时烧得噼里啪啦得响。
但这虫是不知畏惧的蠢物,只一味的往二人这边爬过来,白襄说道:“还是得打开这道门才行,你退后一点,我把门撞开。”夕佳见扔地上的衣物都燃尽了,只得脱下自己的外衫点燃,又拿修罗刀把火把里浸了油的棉布挑出来,搭成一条防线不让虫进来。这边白襄撞了几下还是撞不开,又拿自己的刀砍那铁锁,还是不行,又对夕佳说道:“刀给我。”夕佳连忙递过去,白襄拿起刀在缝隙里又是撬,又是凿,什么办法都使了,这门仍然纹丝不动。
眼看着火光越来越暗,已有几只虫爬了过来,顺着夕佳的腿就要往上爬,夕佳拿火把将它们烫走,但不想再用仅剩的一个火把,便说道:“要不我们一起踹这个门?”白襄看也没别的办法,虽然这招要同时用力,但两人从小一起习武,默契自然是比常人高出许多,当下白襄就把夕佳拉过来,将她放在身前,说道:“我数三下,我们就同时踹这个门的左侧。”两人运了一回气,白襄数到:“三,二,一!”使出全身力气一齐向着门闩飞踢而去,那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白襄牵起夕佳跑了进去,将门从里面栓上了。
待进了屋,拿着火把一照,两人才发现这是闯入了谁的住处,屋内陈设就是一张雕花床,一张桌椅,一面木柜,靠墙放着一口炼丹炉。夕佳拿火把将屋里的蜡烛都点亮了,白襄说道:“你什么时候这样怕黑了?”夕佳看他赤着身子,胸膛和腹部肌肉微微隆起,不禁脸上发起烫来,转过身去说道:“我……我是怕踩到虫。”白襄没有看她,端了一只蜡烛翻看起木柜里的抽屉来,说道:“这会不会是娴娴的屋子?”
夕佳也拿起火把走到炼丹炉边上,往里看去,只见炉底尚有一些朱砂、树皮和各种古怪的东西,伸手拿起树皮说道:“这是最近还在用的,你看这树皮还不算干燥。”白襄看了她手上一眼,并没过去,说道:“这抽屉里也净是炼丹用的草药,咱们等外面虫子散了就出去。”夕佳点头说好,又拿起一个枯树枝一样的东西,嘴里自言自语说道:“这是什么?”待的看仔细了,却是一条蜈蚣干,夕佳吓得尖叫,将那蜈蚣干扔回了丹炉里,白襄幸灾乐祸地笑着过来,说道:“又瞎嚷嚷什么呢。”夕佳并不搭话,跪在那丹炉前吐了出来,白襄连忙拿起桌上的水壶,说道:“我给你倒水。”夕佳一边干哕,一边说着:“我不喝她的水。”白襄听了这话,打开壶盖往里看去,虽然并没泡什么古怪东西,但自己也不敢喝了。
夕佳坐在椅子休息,白襄又从床底搬出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放在桌上,说道:“刀给我,把这个打开看看。”夕佳又把刀递给白襄,嘴里嘟囔道:“你可快点买把袖剑吧,迟早有一天你要把我的修罗刀掰断咯。”白襄笑道:“咱们到镇上就买。”接过刀在这箱锁上撬了几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株鲜活的兰草。白襄拿出来放在烛光下看了看,夕佳又俯着身子闻了闻,说道:“这不会就是那株仙草吧?”夕佳说道:“怎么和山里的草没什么两样?”白襄想起刚下谷底碰见那两个人,嘴里说的明明是紫花不吃东西之类的,怎么又变成一株兰草了。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口,一女子叱道:“谁在里面?”说话声正是娴娴。屋内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白襄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是你们请的客人。”那娴娴显然是愣住了,才又说道:“我还到处找你们呢,可不想转我屋子里去了。”白襄知道若这是仙草,在他们手里娴娴定然着急,便微笑着说道:“我们走迷路了,就走到这儿了。”又听见另一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关他们在里面,等他们饿死再进去拿他东西。”那人不知狼族耳朵惯是好使,被白襄二人听了个清楚,但这声音竟十分像是墨渊。娴娴气急败坏地低声对那人说道:“我东西在里面,被他们发现又该怎么办。”那人说道:“什么东西?”娴娴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是什么东西?”
夕佳性子急,再加上渴得慌,听他们说起阴谋,心里,就骂道:“要把谁饿死,你这一柜子药材,够我们吃一年的。”白襄本来还想听会儿,见夕佳已经闹开了,也帮着说道:“就是就是,等我们吃完这些药材,功力又涨不知道多少了。”说着,白襄又往她床上翻去,发现一册书,打开看了说道,“诶,这还有炼丹的书呢,咱们把药材练成丹药,岂不是更好。”娴娴一听他都到床上去造次了,顿时急了起来,对旁边那人骂道:“你出的好主意,让这两个祖宗过来,这回好了,金伯通被杀了,东西一样也拿不到。”那人也不服气,说道:“谁知道他们会进这里面来,要是去了地牢岂不是任你摆弄。”这会这人声音被听得清楚了,正是那墨渊。
夕佳生气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骂道:“你这破烂毛虫,我们不杀你都是用了你的下辈子的福气,你还反倒算计到我们头上了,要不是你白少侠帮你,现在都不知道死几回了。”白襄虽然就没十足的信过他,但听夕佳一骂,仍是觉得愤愤,也一起骂道:“枉我们对你这么好,你还反倒帮他们来害我们。”夕佳又接着说:“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这是倒反天罡!难怪你吃了六十多年仙草,还不得个完整的人形。”
两人骂得开心,在屋里笑了一回,门外墨渊站起来贴着门解释道:“我帮她,只是因为紫花在她手里。”夕佳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那你猜现在紫花在哪?”娴娴听她说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墨渊走上前对娴娴问道:“她什么意思,你把紫花放你屋里了?”娴娴还不死心,心想也许他们只是使诈,当下并不理墨渊,拍着门说道:“白襄你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出来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在我那闺房里不出来,成什么体统。”夕佳一看白襄光着上身,对着门外叫道:“你……你管我们。”白襄听娴娴这么着急,想来这就是真的仙草了,想了一会儿说道:“把竹老先生和秘籍带到刚刚那个大殿那儿,你再同我们一起过了那桥,我把紫花给你就是了。”夕佳还又说道:“还要拿一件崭新的衣裳给白襄。”
墨渊知道白襄说的都是真话,急道:“白少侠,不要给她,她明明把紫花关地牢里了……”话还没说完,只听娴娴喝道:“两面三刀的畜生!”双掌成爪向墨渊脸上抓去,墨渊仰身一躲,娴娴又反手一爪抓向墨渊胸口,墨渊见她周身散着紫色妖气,大声叫道:“白襄,白襄!快来救我!”白襄二人听见外面打起来,把兰草往裤兜里一放就要出去,夕佳起身拦着他说道:“就让她把墨渊杀了呗。”白襄轻轻拨开她的手,说道:“我们看看热闹,又不是真的要救。”
两人只把门打开一个小缝,朝隧道里望去,只见这娴娴掌风凌冽,所击之处一道紫光闪过,打得石壁顿时炸开,这根本就不是任何武功,倒像是传说中的妖法,夕佳紧张地说道:“紫花一定是被她吃了,所以这株兰草才看着跟普通兰草没两样。”白襄也这么认为,但娴娴身法笨拙,不像习武之人,纵然拿着这妖法出掌也极慢,墨渊在这狭小的石穴里四处奔走,躲了十几掌,也有被飞起的石子擦伤的时候,深绿色的血液从灰衣衫里沁出。
白襄拔出长刀乘娴娴还没发现,背后一刀砍将下去,那娴娴并未回头,周身的紫光竟将长剑震脱,连人摔到了一边,堪比被耕牛撞翻,白襄只觉内脏都痛得快碎了,夕佳连忙冲了出来,拔出修罗刀朝娴娴刺去,娴娴衣袖轻轻一挥将她甩飞出去。娴娴立在中间嚣张地哈哈大笑起来,白襄扶着刀站起身,苦笑着说道:“这就是妖法吗?那我苦学这么些年的武功又算什么?”墨渊化成蝴蝶躲在暗处说道:“白襄,把仙草拿出来贴在娴姑身上。”娴姑反手成爪,向出声的地方飞去,没见到墨渊踪影,狞声骂道:“好死不死的,休要多话,仔细我找到你。”
见找不到墨渊,娴姑一道紫光就往白襄这边飞来,白襄侧过身躲了,使出轻身功夫绕着娴姑,叫她每掌都拍空在石壁上,竟将石壁石门都打穿了,光线透了进来,但这法力却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一般,白襄没别的办法,只得再信一回墨渊,从兜里拿出兰草捏在手上,一个晃身绕到娴姑身后,贴在她的背上。只见紫色的妖气顿时就从娴姑身体里渗了出来,瞬息间游回到兰草里,娴姑反手想去拿过兰草,却被白襄将手一折,咔擦一声折断了,娴姑剩了一只手撑在地上,痛得大叫起来,夕佳起身跑来将她袖子撕下,塞进她嘴里堵上。
直到兰草吸走了她所有的紫色妖气,才落到了地上,白襄刚想捡来放进裤兜里,那仙草又摇身一变化竟化做一个女子,看清这紫花容貌清癯,仙风道骨,周身一点人间烟火气息也没有,在她身旁站着却只有一种被洗尽纤尘的感触。墨渊这才肯现身,跪在地上埋头说道:“紫花娘娘。”白襄不知道为什么要行此大礼,又蹲下去把娴姑的两只手反绑在一起。那紫花扶起墨渊,对白襄说道:“白少侠,娴姑有话要讲。”
白襄拔出娴姑嘴里的袖子,她大势已去,再无嚣张之气,只听她哆哆嗦嗦地好声说道:“白少侠,方才你说的那句话,其实武功和妖法都是看使用者的修为,刚刚你看似伤不到我,那是因为我借用的是紫花的仙力,旁的妖法并没那么厉害。”白襄知道仙力是玉皇大帝手里那些上仙们修炼飞升才有的,自然是有源源不断的奇效,幸亏娴姑还留了仙草的载体。听她这番话,倒让自己好受了很多。
娴姑又说道:“真相我一定要告诉你们,从你们杀了金伯通之前,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夕佳想着楼上死掉的蜘蛛,问道:“你不是跟谷主一伙儿的吗?”娴娴低着头说道:“我是一只蝙蝠妖,他是一只毒蛛,虽然我的灵力比他强出许多,但灵力增长得慢,他武功高强,如此事事都是他做主,这几年才犯下了诸多杀孽。”夕佳忍不住说道:“就他还武力高强?”白襄对夕佳说道:“这次是智取。”虽听娴姑这么说,白襄也不觉得她就是无辜的。至于为何要借他人之手杀这只毒蜘蛛,也是他俩自己的矛盾,估计是想夺位吧。
娴姑被打岔正不知道怎么说,白襄替她说道:“你不愿他做谷主,想取代他的位置,但又不敢动手是吧。”“是,是”,娴姑接着说道:“他垂涎狼族宝刀很久了,他知道你父王将刀赠给你,你往西南走又会路过此地,所以早早我就部下这个局,墨渊也是我手下的人,不过我并没有加害你的心思,只是想借你的手除掉这个祸害。”白襄问道:“牙桥那些狼,是真的抓来了吗?”娴姑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这是用来骗你们的伎俩罢了。”白襄又问道:“他垂涎我们的刀,那你又垂涎我们什么?”
娴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紫花说道:“娴姑,你灵力充沛自有仙命,但这一世作孽太多,如今只得潜心修炼等下一世吧,旁的就别多想了。”紫花声音空灵恍若神仙下凡,娴姑听闻此言才恍然大悟,对白襄说道:“我想要你的戒指,我知道你父王让你找灵石,这颗灵石对我修为大有帮助,我便想着让墨渊带你来谷里,先将金伯通杀了,再骗你去地牢,在那儿给你们准备了陷阱,到时候将你们杀死再把戒指拿到手,不料你们没去地牢竟去了我的屋子。”两人听了正在慢慢思索,娴姑突然笑了几声,泪滴落下来,缓缓说道:“墨渊,如果当时你和他们没有分开走,你带他们去地牢,这一切就都成了。”说罢,娴姑仰着头闭上双眼,那泪珠就滑落进脖颈里。
夕佳思索了一番说道:“你既想要紫花,又想要灵石,但凡少想点,可不都成了?”紫花说道:“缘分未到,皆是空欢喜。”白襄又问道:“怎么牙桥的事你都知道,那些仙鹤成天飞来飞去做什么用的?”娴姑说道:“我乘仙鹤去牙桥,化身成蝙蝠挂在梁上听你们说话,而且墨渊的人形也是我乘仙鹤去竹里馆给他身体灌入的灵力,不然他早就气虚而亡了。”白襄终于明白那些扑腾声音是怎么来的,以及为何墨渊那没阳气的身子还能有人形,却才想起这事,问道:“竹老先生呢,你把他杀了没有?”娴姑摇了摇头,说道:“留着,想等看不懂秘籍的时候好问问他。”白襄笑着说道:“想挺周到啊,该你当谷主的。”娴姑尴尬地笑了一笑。
夕佳见都问得差不多了,走上前问紫花说道:“那现在什么意思,这娴姑我们可以杀吗?还有这三姓家奴墨渊。”白襄噗嗤笑了出来,紫花却淡淡说道:“生杀因果皆是业障。”夕佳没有听懂,白襄说道:“墨渊说我可以问灵石的问题。”白襄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又道:“您知道灵石的方位吗?我这戒指一点感应都没有。”这个问题似乎很难一样,紫花竟闭着眼想了一会儿,说道:“虽然它现在就在东北方,你去的路上总会这般波澜坎坷,等你到了它又不在了,然后你会得到新的线索……”
白襄不知自己以后还真要去找这灵石,也不知是怎样的波澜,可否避免。还想问,更不知从何问起。紫花说道:“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但是可以告诉你,你毕生所求都在此处的东北方向,这也是你悲痛所起。但如今你要先往南走,有位故人在等你。”白襄听得一头雾水,自己又有什么故人,还说道:“我哪有什么所求,这灵石找不找都行的。”紫花不再理他,却转头又对夕佳柔声说道:“你呀,执念别太深。”又对那地上的娴姑说道:“鸦鹊群飞时,闭关不出世,如此可改命。娴姑不料还有赠给自己的警言,忍不住问道:“紫花娘娘,这‘鸦鹊群飞’时,是什么时候?”紫花答道:“到那时候你自然明白。”墨渊见她迟迟不说自己,还问道:“紫花娘娘,那我呢?”紫花却微笑着摇头不语。
紫花见众人都陷入了思索,竟然笑了出来,兀自说道:“知或不知其实并不能改变任何,不用多想了。”白襄追问道:“如果我永远不往东北方去呢,既是我悲痛所起,我为何还要如此?”紫花微微一笑,说道:“那命自会来找你,正所谓是,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澹然无求矣。”说罢,紫花竟然挥袖一洒,化作一颗紫色光点,缓缓升高飞过土坡消失在密林之中,留下墨渊追出围栏痴痴看着远方。